二 夜探刚察

    从西宁出发不久，火车便顺湟水逆流而上，对于我这个在平原长大的人来说，看黄黄的水在山谷中奔流，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不知不觉中，黑夜慢慢地降临。我也和身边的人搭着话以打发时间。

    深夜时分，火车到达刚察，刚下车一位穿着车站制服的人就凑了过来，问去不去镇上，60元。我理所当然地一口回绝了他，好歹也是个县城，没有公交车总有出租吧。向四周一看，除了车站的几个屋子亮着灯外，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悄无声息，而火车在短暂的停留后已经离去。西北方向隐隐约约的有一片灯光，我想大概就是刚察县城吧。想打听一下，站台上早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哼，大不了走过去，我心中却在掂量着是否值得花60元雇车。

    朝远处灯光的地方似乎有一条路，有点象乡村的机耕道。这就是火车站通向县城的公路，当时我还没有摆脱沿海地区交通状况的思维惯性。正在我犹豫着是否步行去县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赶忙跑过去。在一栋房子的后边有一辆卡车正在发动。司机爽快地答应带我去县城，不过只能在车厢里。我毫不犹豫地爬上了卡车。

    汽车遥遥晃晃地开上了机耕道，向黑暗中驶去。手抓在车厢前边冷冰冰的铁杆上，寒风扑面而来。这时我才发现车厢里还有两个裹着军大衣的小伙子，一左一右站在我的两边，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有点后悔没有在西宁寄张明信片回去，说明我准备走什么路线，万一遇到什么歹人，陈尸他乡，也算留个线索，保不准能帮助破了案。

    正在想着，汽车拐了个弯，向灯光方向开去，我才慢慢放下心来。顺着灯光看去，路是坑坑洼洼，卡车不时地减速以绕过一些大坑。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眼看灯光近了，卡车却没有开过去，却从灯光地右边开过，我不由得又是一惊，好在很快就上了公路，向右一拐，过了座桥，就到了个小镇。

    卡车在进入镇子的第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司机问我到那儿下，我心有余悸地说就在这儿吧，说着就跳下车。路边有一个排挡还在营业，过去一打听,这就是刚察县城，汽车站就在附近，而且车站有一个旅馆。走到车站旅馆把老板叫起，花了10块钱进了一个双人房间，里边已睡有一人，薄薄的被子散发出不知什么味儿，但疲劳使我顾不了许多，匆匆收拾完毕便和衣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