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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
青海游记攻略:西行无人区回访

    两位好友在我写“天路回想”时上高原的,前几天其中一位回来了。电话中的她已经和去之前大不相同,似乎从她的声音就能感觉到、看到她的心已经和我一样属于那片青色土地。另一位朋友,和她同行的,没有回来,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并非留在阳光之城享受,也不是远行阿里神山,而是留在可可西里,和野耗牛队一起,搞起志愿工作了。为何我如此惊讶?因为我身边的朋友还没有一个能象他这样,真正的抛弃俗世,而去那片人间地狱般的无人区,为藏羚羊而战了。一直来,我也有这种念头,重上高原,和野耗牛队一起,但现实往往是现实,我还不能象他那样一下子放下生活中的一切,而留在长江源头,或许今后,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我也会参加到追随索南达杰精神的队伍中,但现在,不现实。前阵子在给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挂电话时,我告诉才噶,你和你的队员在可可西里战斗的身影将出现在宁波的电视上,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回来,到你们中间来,再听你们唱一曲“曲登尔布”,并会带来宁波人民的深情厚礼。这是我在电话里许下的诺言,这个诺言总有实现的时候,因为人类还是有良知的,很高兴能见到许多有志的宁波青年也在关注可可西里,更高兴的是,昨晚得知北京网友在21号那天,和几个公司一起发起环境保护活动,制作并发布了保护藏羚羊的MTV“失火的天堂”,这是精神上的支持,昨晚,一直睡不着,心情非常激动,一直听到远方有声音向我呼唤,或许,是招换我重上高原。索性起床,写篇西行无人区,重写一下在那风风雨雨的15天中的一切。虽然曾写过西行的文章,但自我感觉并不好,也说不出来,那篇“天路回想”经过加工,虽然交给电视台留作电视稿了,但自己并不是很满意,于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写一篇,但直到今天早上,也写不出一个字,归根结底:不要去刻意写什么。是呀,不要刻意去写去描绘什么,只要把所经历的所感受的真真实实描写下来,这就够了。

    可可西里无人区,是全球第三大,中国第一大的无人区,仅次于南极、北极而存在于中国青海、西藏、新疆之间。藏语可可西里意为“青色永衡不变的土地”,蒙语可可西里意为“美丽的少女”,或许正因为可可西里的土地永衡不变,千万年来甚至还保留着白垩纪地形,或许因为可可西里有着美丽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藏羚羊群和丰富的矿产,所以才会有着这两个名字吧。但可可西里也是人间地狱:海拔高达4500---5500米,氧气含量不足海平面37%,常年气温零下-4度,雨、雪、风、雹加上雷电和沼泽,构成了完全不适于人类生存的环境,在可可西里的腹地---太阳湖和西金乌兰湖,更是千年冰封,气温即使是7月,也是-30度。那儿有着恶劣的环境,也有着可爱的藏羚羊群。藏羚羊的绒毛,经加工,成为一种名叫“什图沙”的坎肩,在欧美国家是贵族的装饰,今年的伦敦市场价为2万美元,所以,近几年来,西部一些不法之人,为了发财,置野生动物保护法于不顾,冒着随时丧身的险,进入可可西里,屠杀藏羚羊,使得这种本来就罕见的野生动物,真正成为比大熊猫还珍贵的保护动物。在这种情况下,西部工委野耗牛青年队诞生了,一支由热血青年组成的志愿部队出现在可可西里,他们和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警察们一起,用热血和志气,凭借手中的唯一的几支陈旧武器,和盗猎份子开战,中国历史上第一只武装反盗猎队形成了。但是,面对他们的是装备精良,拥有高级越野车、GPS、卫星电话和重型武器的盗猎者,一方面是用一腔热血来保卫家园的年青人,一方面是为了钱而疯狂屠杀的盗猎者,几年前,野耗牛队的书记索南达杰为可可西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热血洒落千年冰封的太阳湖。不久后,第二任书记扎巴多杰又为了可可西里而自杀身亡,血洒长江源头。索南达杰有一句话“在中国,不死几个人是办不了任何事的,要死就让我死在第一个”,他的话应验了!北京、天津、广州。。。有识之士、环保人士、热血青年纷纷伸出手,援助可可西里,他们或捐钱或捐物或宣传,有些人亲自走上那片土地,拿起枪保卫藏羚羊,一句口号流行起来“保卫长江、保卫可可西里、保家卫国”,是啊!我们需要一个蓝色星球,而不是一个沙漠化,没有生灵只有人这种生物的地球,为后代,他们走上高原,一年前,CCTV的镜头也出现在可可西里,一号反盗猎行动在CCTV黄金时段播出,人们惊呆了,在灯红酒绿的现代,在我们身边,还有着这么一个故事,一群人,为了一群即将灭亡的生物而战,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和生命留在那片无人的土地上。

    7月1号,我怀着探索可可西里的心情,走上了那片土地,可可西里,我将亲吻你!我是单独从宁波出发到西宁和探险队、采访团汇合的。这也是历史上第一次、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由官方和民间联合的探险队进入可可西里。采访团由人民日报、南方周末、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广东电视台、广洲有线台、广州日报组成,我和另外四名记者代表广州日报。探险团由民间人士组成,有警察、有工人、有白领。。。共同的环保意识使大家走在一起,队长是曾三进罗布泊,徒步过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林伟生先生。

    到达西宁是6月30号下午,我是第一个到达西宁的队员,其他人将在7月1日从广州出发到达。西宁,青海省会,虽然没有沿海省会经济发达,但对可可西里,人们还是用热切的眼光去盼望。坐在出租车里,住在宾馆里,短短一下午,总能听到西宁人对我说“替我向可可西里战士们问好”“可可西里环境恶劣,注意安全”“活着出来”“把那儿真相报导出去!”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只能紧紧的握一下手中的相机。7月1日,晚七点,广州到西宁的航班已经安全降落在西宁机场,但等到8点多,仍不见探险队伍在宾馆出现,我在房间里急切的等待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9点才看到林队长带着队员们出现在我眼前,原来,他们一下飞机就受到青海省政府、青海林业厅和公安部门的热烈欢迎,青稞酒、哈达,迎接了即将远行的探险队,而我,则失去了这个机会。晚上,大家聚杯一饮而空,因为接下去的时间里,我们将感受可可西里的恶劣环境,对我们这群人,高原上是不准喝酒的,会出意外,所以干了这杯酒后,我们只有在拉萨返回时才能干杯,林队长说了句“希望在拉萨喝酒时还是我们26个人,一个不少!”然后大家一干而空。晚上12点,我们发出了探险队顺利到达西宁的消息,西宁青海宾馆的商务中心被临时借用,各媒体都抢时间发稿,会议室内,探险队和向导们最后商量着路线和行程,忙得不亦乐乎。这一夜,充满临战前的感觉,大家都磨拳擦掌。

    7月2号,一大早,几辆车上装满采访设备、生活用品和慰问物资,拉上我们,出西宁,上通向天边的公路----青藏线,开始了数千公里的漫长远征。

    西行无人区回访(二)

    车子穿行在并不宽敞的青藏线上,这儿还是绿色的山,还是农业区,车行数十公里后到了隍源,进入了农业和牧业交接区,农田少了,一片片草原和金色的油菜花田出现在两边,右边出现了青海湖的碧波,而前方则是日月山,风起了,雨也来了,和我们同路的还有一支从西安出发远征西藏的摩托队,呼啸着翻过文城公主当年摔破镜子的山口,向着前方行进。

    早在从西宁出发时,我问司机,晚上几点到达今晚的宿营地---沙漠中的都兰城。他说争取晚上10点到,结果出师不利,一号车出了车祸,二号车路上连修两次,拖了5个小时,给以后的路程蒙上了一阵阴云。晚上10点,太阳终于下到了高原另一边,空中出现繁星,是那么的低,在高原上,坐在车内似乎伸手可摘,正望着星空时,又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的车在距都兰城100多公里的茶卡盐湖加油,迎面驶来一辆CCTV采访车,同行遇同行,他们告诉我们他们也是去可可西里,到长江源去,前方到都兰的一段109国道线因为塌方正在抢修,车子都济在那,估计明天也到不了都兰,所以他们决定返回茶卡绕道北线,穿越戈壁滩和导弹城到格尔木。他们走后,探险队和向导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宿茶卡,第二天也从北线行进。

    戈壁滩是如此的荒凉,广阔的空间中只有大片戈壁和远处的祁连山伴随着我们的车队,大伙都默默无语,擦着相机或闭目冥想。中午时分,终于见到人烟了,导弹城出现在眼前。这是一个修建在戈壁上的城市,因为有了导弹基地,才有了它的存在,数万军人和家属生活在这个城市中,当我们的车队进入时,路人不时传来警惕而又惊奇的眼光。午餐是在城里吃的,顺便给卫星电话和电脑充电,因为昨晚茶卡之夜是漆黑的无电夜,而我们的发电机早已运至格尔木。我们一行人引来了一群士兵的围观,问长问短,几位宪兵得知我们将去无人区,一一和我们握手祝福,在他们的再见声中,我们踏上车,继续前进。

    晚上7点,万丈盐桥已经在我们车轮底下,一群群盐民背着盐走在路边,而远方的格尔木天燃气田中冲天的火光似乎告诉我们,格尔木到了!9点,二号车没油了,一号车单独前往格尔木加油,我也随车先行到达格尔木。格市检查站,一号车在检查站油站加油返回给二号车供油,我和几个先行的队员则就地漫不经心的等待,不远处出现一群人和一辆车,也静静的等在路边,车是蓝色的面包车,车身上印着保护藏羚羊行动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几个大字。难到是保护区管理局的车子?当我们上前询问时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藏族中年人,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保护区管理局长,长江上游第一县长才噶,“是才噶局长吗?”“你们是可可西里探险队的人吗?”“对对对,我是广州日报的,我们有辆车没油了,正在加油,全队马上到。”“等你们好久了!欢迎你们来到格尔木!”原来,可可西里保护区管理局和林业公安局的同志们得知我们今天到达格尔木,已经在路边等了许久。全队到达后,才噶局长亲自向每位队员一一赠送哈达,三杯青稞酒为我们洗去征尘。

    晚餐后,探险团队员都休息了,我们则开始和保护区管理局商量进入无人区的路线问题。考虑到我们长途跋涉,广东台和广州台的两名记者已经因为感冒而引发急性肺炎急送医院,加上6月底反盗猎队被困太阳湖,我们的路线要临时改变。在格尔木采访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后,从格尔木到昆仑河,然后从昆仑河到小库赛湖附近的玉虚峰,作适应性训练,然后再折出上昆仑山口,到不冻泉保护站,采访完保护站后深入库赛湖,再到五道梁边上的索南达杰保护站,然后进入小羚羊湖,这样三进三出无人区,一来能多方面了解无人区,尽可能多采访到巡山队,二来及时的退出再进入有利用应付突发事件,但遗憾的是无法深入太阳湖,因为青海省林业厅在我们到达时下了一道文件,严禁探险队进入太阳湖,怕巡山队被困事件重演。深夜,我发完稿出房间,看到会堂里灯还亮着,向导和保护区管理局的人都还在,还在地图上画着演算着以后的路线,可以想像,明后天我们将遇到许多不曾遇到的事。

    大早,整理完装备,吃下两粒抗高原反应的红景天后,下楼发现院子里已经停着几辆车子,蓝色的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车、林业公安局的BJC、三菱越野车加上两辆红白相间由80式反坦导弹发射车改装的越野巴士,最后是我们的救命绳---军用越野解放,它不但作我们的牵引车,上面还拉着我们几天里所有的装备,阳光下,车子一字排开,大家在车前留影,上车前往我们的第一站----保护区管理局。

    西行无人区回访(三)

    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一个不大的门,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的地是泥地,正对大门的是一幢两层建筑,这是办公楼。展览室里,陈列着保护区管理局成立至今以来的成长、发展和反盗猎战绩,还有许多介绍可可西里各类情况的宣传资料,才噶局长带着我们,向我们一一介绍:这是可可西里地型和生态环境的照片,这是巡山队巡山的照片。。。。另一个房间内,堆放着两百来张缴获的藏羚羊皮和一批盗猎者使用的装备,这都是罪证,镜头----定格----再定格。。。。才噶局长拿起一小绰藏羚羊绒毛,告诉我们要打死三只藏羚羊,剥下三张皮,才能用皮上的绒毛作成一条贵族披肩,而盗猎者们又告诉这些贵族,藏羚羊绒毛不是他们打死藏羚羊后获得的,而是藏羚羊在特定时间里脱毛后从地上捡的,弥天大谎!披肩的加工地主要是在印度,盗猎者大都来自青海东部,他们为了盗猎,甚至于把车辆拆散后用耗牛用入无人区,然后再组装起来,开着车用冲锋枪大肆屠杀。藏羚羊是比较温顺的动物,白天它们非常机灵,晚上却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面对灯光,跑不出灯光范围内。盗猎者开着车,打着灯,然后把羊围成一圈,开枪打死后剥皮离开,一般一晚上能屠杀4-5百只,选择的时间都是冬季到春季,这时羊群要产子,防卫能力非常弱。剥下皮后,偷运到印度,价格是1000元一张,经印度加工后在欧美售价是两万美元一张,这一系列过程充满了血腥,国际贸易组织已经把藏羚羊皮定为不准交易的特别物品,但许多人还是在疯狂交易。这批被缴获的皮毛和装备,将在不久以后运往西宁集中销毁。在保护区管理局破旧的办公室里,管理局的同志们提笔在我们的队旗上签名留言。

    出了管理局,车队沿青藏线向高海拔地区驶去,这也是真正的踏上高原之路,海拔不段升高,从3800米一路生到4500米,空气中含氧量渐渐变稀,有几位队员已经出现高原反应,吃午饭是在拐下公路不远的一片荒地上,随队医生给出现高原反应的队员打了针并准备了数个氧气袋。这儿是一片荒无人烟之所在,左边是巍然屹立的昆仑山,右边是昆仑河,我们的车队就行驶在河与山之间的一片荒地上。不但荒,而且没有路,这就是无人区,路要靠GPS和司机凭感觉找出来,地面颠簸得很,不时要翻越一个又一个土坡,穿越一条又一条河流,在颠簸得河滩上向营地驶去。一条大河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司机凭感觉认准这条河的河床非常深,车辆有可能陷入,所以先用牵引车过河,探出一条路。军用解放轰鸣着驶入河中,我和另外5名记者加上两位向导坐在车厢中,眼看着河水淹没半个车轮,继而是整个,再不见了保险杠,整辆车成了登陆艇一般,在河中急驶。终于,上到对岸了,哗啦啦。。。水从车下撒落,露出六个洗净的轮胎。接下来几辆车沿着牵引车探出的路,向河中驶去,上岸,最后轮到底盘最矮的三菱了,估计它要熄火,所以这边牵引车已经准备了钢丝绳,以备不时之需。果然,车行入河中,排气管进水熄火,看着车在急流中发抖,老截放轰鸣着再次下河,两名向导把钢丝绳挂上三菱车前,解放车挂倒档,硬是把三菱拖了出来,只见车中全是水,车内地板全湿了,地上的物品也不行了,损失惨重。

    整休后,再度出发,向导车在前探路,两辆越野巴士紧随其后,我的三菱跟在后面,最后是老解放压阵,队旗挂在解放车的一侧,随风猎猎作响。路越来越难开,车速不到30KM/H,还是一片相同的景像,如果没有草,感觉这是在月球上,车外狂风呼啸,下起了雨,接着又掉下来一个个小冰雹。气温也下降到零下,怎么还没到?从中午到现在已是晚上7点,颠簸了这么久,才行进80KM,这条路好象永远没有尽头,感觉身体冷得要命,高原反应使得我的太阳穴发痛,旁边的一位队员高原反应尤其强烈,闭着眼抱着氧气袋,车子每颠一次就呻吟一次。我想抽根烟,但缺氧,打火机怎么也点不着火。约8点,车队穿越一片干枯的河床后,到达了我们的营地。营地建在一片草地上,左边是一条从雪山上流下的河,前面是一座雪峰---6800米的玉虚峰,右边是个小山坡,后面是一片无际的荒凉之地,狂风在空中吹过,营地上搭起四顶绿色帐篷,一顶是厨房,另外两顶是宿舍,最后一顶是工作间和病号房。空地上架起发电机,车子停在帐篷边。后勤人员在忙着用高压锅煮食物,队员们在整理装备,我们则在帐篷里发稿。晚饭是半生不熟的米饭加上四个菜,都不是很熟,只能硬吞下去,草草吃过后,回到帐篷,看到三名高原反应强烈的队员正在打吊针,希望他们能撑过今晚。无人区的夜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呼啸的风声和发电机的轰鸣。忙到11点,写完稿,编辑完照片,我抱着卫星电话到帐篷外发稿。信号也不怎么稳定,信号指示460,对准270度,还不行,只能把天线接到山坡上,然后回帐篷拿电脑,回来路上发现有许多狼粪,听说无人区里有狼群,那儿的狼因为没啥可吃,从小到死都是半饿着,但愿今晚别遇上,曾有支探险队在无人区里过夜,一位队员起来小解,早上发现他已成了一具白骨。

     睡在睡袋里,心跳的历害,怎么也睡不着,好几次想拉开氧气袋,但向导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用了以后就会上瘾。头也痛得要命,摸出水壶吞下片安定,好了一点,一晚上都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早饭是煮了一晚才熟的鸡蛋加上冻得硬梆梆的面包,每人一杯茶,吃完后,各人都发现面色呈青,看来高原反应的确历害。收拾完装备,埋了垃圾后,出发了。又是6个小时的颠簸,终于重上青藏线。这儿,已经有一辆车等候我们多时,昨晚用卫星电话告诉格尔木方面,有队员因为高原反应,得送格尔木,所以在此等候。告别了受伤队员,我们靠始翻越昆仑山口。昆仑山口海拔4600米,车子挂低档缓缓而上,医生给每个人发了口香糖,要我们咬着它,怕有人睡着了,就此不醒,曾有许多人,在这条路上一睡不醒。山口出现了,这儿风力更大,山口有两座碑,一座是昆仑山口纪念碑,上写昆仑山口,海拔4600米,经幡在风中飘扬,这是青藏高原每个山口所特有的,因为藏人相信大山有灵,用经幡和牛角加上刻着经文的石块堆成玛尼经堆。另一座是索南达杰纪念碑,高耸在昆仑山口,上面有着勇士的遗照,似乎仍在永远看着那片他生前战斗过的土地。“功盖昆仑、音容常在”代表了他,索南达杰的人格精神激发了高原人民的斗志。他是和两名野耗牛队员一起进入太阳湖巡山反盗猎时牺牲的。当时,他们抓获了18名盗猎者,其中一名反抗被击伤,索南达杰让两名队员先把受伤的盗猎者送出无人区,自己带着另17名盗猎者开着车出来,路上车坏了,修车时,17人反扑上来,当三天后增援部队到达时,发现索南达杰头部中弹,半立着仍保持着开枪姿势,已经变成一座冰雕。英雄啊,请接受我们的哈达吧,我们远方的朋友来看望你,你虽然走了,但你的一去使国人明白了,使全国各地知道了可可西里,知道了藏羚羊,知道了你和你的队伍。

    不冻泉保护站其实是一个帐篷,在中国地图上有个点,叫不冻泉,那儿的确有一股千年涌动的泉水,但是除此之外就一顶帐篷,五名警官,长年累月告别家人和都市,守护在此,默默无闻的为保护藏羚羊而奉献出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年龄都很小,都没有结婚,每个人脸上都满是疲惫,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一股激情。保护站的同志得知我们到来,早早的烧了一锅黄羊肉,给每个人倒了酥油茶,又帮我们卸下行里,并搭起我们居住的帐篷,从他们忙碌的身影和朴素的脸上,的的确确,他们没有为绿色警服抹黑。才噶局长告诉我们,他们半年轮换一批,一批进去巡山,一批守在此,每天守在不冻泉,查车,七月是高原最好的季节,但是不冻泉还是狂风呼啸,一会又下起了雪,雨雪相加,晚上气候降到-10度,更不要说是冬季了,这是怎么样一种环境?这需要一种怎么样的精神?晚上,采访组在帐篷里采访了几位警官,他们为欢迎我们这群远方来的客人,唱起了一首他们的歌:仰望纯净的天空/想起一首古老的歌/那是妈妈唱给太阳的歌/无论天空乌云密布/你洁白的身影/照亮虔诚的心/当天空光茫万丈/你雄伟的身影/把和平洒向人间/噢。。。。。/曲登尔布/你是天上的星星/布满草原/噢。。。。。曲登尔布/我心中的太阳!在昏暗的烛光下,他们陈旧的警服上,那枚国徽在闪闪发亮。

    西行无人区回访(四)

    去库赛湖的路难得离普,路是没有的,而且不时有沼泽出现,从不冻泉到库赛湖,地图上的80KM,从早上7点一直走到下午三点。车子不是陷入沼泽就是这坏那坏,地型的原因使得军用越野车的减震钢板断裂了好几块。保护区管理局三名干警开的向导车是破旧的BJC212,更是一路熄火,这样的车在沿海地区已经很少见到了,但他们那儿,有车已经非常不错了。路上,见到许多藏羚羊,一群群,小的5、6只,大的几十只,在无人区中狂奔。但看到我们的车队时,就远远的避开了。“它们被打怕了”才噶局长告诉我们以前羊群见到人和车,会主动过来,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但现在,它们被盗猎者打怕了,一见到人和车就跑,可怜的生命。由于距离远,加上羊对红黄色非常敏感,所以许多人脱了防寒服,跑下车,抗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去尽可能靠近羊群,我和摄影记者老张,还有摄像师老吴,在一处山坡上,架起三角架,用900MM镜头照下了这一组组珍贵的照片。

    远处,尘土飞扬,来了两辆车,盗猎者?等车开近,发现才噶局长已经和车内的人拥抱在一起,原来是从太阳湖撤出来的巡山队员,也就是6月底世人关注的那支被困可可西里深处的反盗猎队。两辆破旧的BJC,车窗都碎了,车身上满是泥浆,车内散乱着被子和生活用品,装着几个换下来的轮胎,太阳湖零下20多度,他们就在这狭小的车内,靠薄薄的被子过夜,吃着压缩干粮,喝着冰块融化的水。再看看4名巡山队员,不同程度患上了雪盲,手和嘴都已冻烂,其中一位叫赵新录的战士,25岁,脸上全是一个个流着浓血的洞,这是应为没有防护品,而被阳光反射到雪地的光线烧伤的,他已说不出什么话,一张嘴脸就痛得要命。警衔较高的一位告诉我们,太阳湖还有6个人,队长还在那,受伤了,车也坏了,他们先出来,三天后带装备再进去。同行出来的还有一位新华社的记者,也是最后一位撤出无人区的记者,他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看到我们,他流泪了,拿相机的手在不停发抖,这么多天了,能看到这么多人,真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在无人区,能见到一个人已经非常高兴了,而不管他是不是盗猎者。几名队员从车内拿出大箱食物和香烟,塞入巡山队车内“你们辛苦了,祖国人民挂念你们!”握手,告别,看着远去的车子,大家都默不作声,大家都在想着一些东西。。。。

     索南达杰保护站是几个保护站中条件最好的一个,几个红色的集装箱式房间,外面漆着红五星,三面旗杆上国旗在飘动,屋后是一座几十米高的监视塔,第一个印象是“到南极了”。这个保护站所有设备,是几为年青人自发捐助的,铁塔是成都铁塔厂捐助的。五名警官,守卫在此,我们看到还有一群来自几所高校的学生志愿者,在帮助维护,志愿工作在无人区。房间内有暖气,但开着暖气,冬季还有零下20度,但比起不冻泉,这儿好多了。铁塔上的观测站有高倍望远镜,能观测到方圆几十里内的一草一木,这儿与个通向无人区的缺口,为防止非法进入无人区,建了这个保护站。

    人说到了五道梁,不见爹和娘,形容五道梁环境的艰苦。五道梁的一晚,胃口全无,或许是因为高原反应,或许是因为看到太多屠杀羊群的东西。晚上风呼呼的吹,有几位队员去兵站卫生所挂吊针了。我感觉自己也头重脚轻,连接5个夜晚没睡好觉,加上白天的颠簸,眼圈发黑,脸色发青。每天晚上要写稿发稿,特别是卫星电话传稿,得所有人稿子和照片都编辑完成后才能使用,这样,睡得最晚的是我和另一名工作人员。晚上,挂了电话给妈妈,好几天了,家里担心得很,也不知道我在无人区是福是祸,当妈妈听到我那来自高原的声音时,哭了。

    小羚羊湖是个不大的湖泊,湖水很清,甚至能见到几只高原鸟在飞。几名警官出乎意料的拿出个西瓜给我们,大喜后分而食之。在湖边,大家或躺或坐,聊着说着,才噶局长和警官们拉着我们的手,对我们来到可可西里并采访他们表达深深谢意。接下去,我们顺着长江源头而行,长江两个源头,一为陀陀河,一为楚码尔河,我们车队就行在楚玛尔河中。没有想像到,长江上游生态破坏如此历害,楚玛尔河不但是黄沙水,而且小得可怜,车子能直接在河中行驶,这都是近年来生态破坏的结果,万物有灵,任何事物都离不开特定的圈子,缺少一节都不行,水土的流失使长江上游生态破坏,现在成立了长江源自然保护区,为时太晚了。同样,羊群们生活在可可西里,也有着特定的生物链,如果没有了这群高原生命,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我不愿看到后代只能在教课本上象看恐龙一样看着羊,所以现在我们所作的,是有意义的,希望有更多的人能体会到这一点,作为一位中国人,有义务保卫自己的家园,不一定要穿上国防绿,只要你用心,你会作到许多事,可可西里,相信你不会孤独,相信会有千万人来帮助你,这片祖国西部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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