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州我作了一个实验：对一部分人说我来自陕西的窑洞而对另一部分人说我来自深圳的大厦。得到的结果判若天壤——人们对陕西的土孩子讲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而对深圳的小老板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那样。

    我尽量不含褒贬的评论实验的结果：文化要依赖人性而存在，人性要依赖环境而存在，环境由少数人来制定，文化由多数人来执行。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投机取巧、厚此薄彼都是特点而不是缺点。如果这样真的能够活的舒服些的话。

    文化这东西忠贞的履行着一条规律，从经济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倒流。就我一路上的见闻而言，广东人足以自豪了。因为一些广东词比如买单、比如酷、比如靓、比如搞掂、比如家私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统统通用。实际上这些广东词在准确性及有趣性等等方面并不见得胜过了其他方言。但它在经济性方面胜了一筹，于是就能够通行无阻了。文化是没什么品格可言的。虽然由于人性的影响它可能是在追求品格，但我想看待文化总不能剥离了经济基础单独去看吧？如同一只桃子，总是要吃掉了果肉才看得到果核。这就是文化，好看么？吃饱了肚子才是真的好。

    在湖州，我只停留了三个小时。这是我进入浙江的第一站，不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