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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3
四川游记攻略:一路风尘一路歌

    遥远的童年时代,几盏渔灯串起的岁月,一份难忘的飘泊记忆,赋予了我一颗飘泊自由的心。尽管,在这块养育我的土地上安分守己地生活了十多个春秋,每日家校两点一线的生活,如今正进行到第三年。如数家珍般熟悉的都市,几百次单调重复的日子到底会让人感到些许困乏。蜇伏在体内那颗不安份的心,不知何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也许是在工作两年之后的现在,也许,还在更早的时候。出去走走吧,出去看看吧,这样的念头一经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出去一趟吧,可去哪儿呢?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想去哪儿。也许,去哪儿并不重要。只是想出去,只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换上异乡异客的身份,过上一段飘泊流浪不安逸的日子,做个另外的自己。对于城市中的工薪蔟,尤其是做教师这一行,最大的便利莫过于利用假期外出旅游出去转转了。

    偶然的一次,在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歌手电视大奖赛上听到了一位藏族歌手演唱的一首歌:“……到底是谁呼唤,那样寻寻觅觅;到底是谁的心灵,那样真真切切。哦,神奇的九寨。哦,人间的天堂。……”动人的旋律,深情的歌唱打动了我,也莫名地勾起了我对歌中所唱人间天堂——九寨的无限向往。打定主意,于是开始了周密细致地计划准备。说实话,从小到大,真正意义上的单独出行还没有过。为了彼此有个照应,于是与志同道合的同事小三约定一起去。近半年来,网上诸多的旅游网被我无数次地点击,大量有关九寨的旅游信息和相关资料堆积在我的D盘随时待命调遣、查阅。如何在每月上交部分工资的所剩余款中筹 出一笔旅费,也着实让我大动脑筋。

    8月12日,在我有银子有时间的时候,在我银子时间准备妥当之日,我,背上行囊,正式开始了我旅途生涯的第一站——四川九寨。
                        
    坎坷的开始
    
    第一次出远门,就去了这么远的地方,而且整个行程计划长达十多天。最不放心的定数家中爱唠叨的老妈了。依照一起生活十多年的经验推测,如果把出游真相和盘托出,老妈定是死活不放人。为了不让她穷操心,瞎掺和,再担上那太多的没必要的心,我这个做女儿的绞尽脑汁编织了一出自认较完美的善意的谎言——学校组织老师到外地旅游。为了让老妈不必为大把银子心疼,谎说学校包来回车费;为了让她老人家彻底宽心,谎将旅游地点改成了安徽省黄山(比四川离江苏稍近点嘛)。好在老妈心地单纯,心思简单,便不疑有它。为了增加完美谎言的真实性,不致穿邦,还与小三加强紧密协作,二人沆瀣一气,躲过老妈几次不怀好意,穷凶极恶的盘查。于是我二人便在欺上瞒下的状态下,进行出行前的最后准备。直至小周的出现。小周是我和小三另一个平日相处甚好的同事,新婚近一年。闻之我们的出游,兴致勃勃也想加入我们的二人行。出于友谊和利益的综合考虑,我俩张开双臂欢迎友朋快速加入。可是接下来的几出发生之快的不愉快的纷争令我史料未及,让我原计划从容的出行路一石激了起千层浪。

    导火线在于小周的先生。小周先生思前想后实在不放心小周跟着我和小三两个从没有旅游经验的黄毛丫头去如此远的地方,而且种种关于四川某地某地不安全事件传闻的渲染,更是让他打起了放小周跟我们自助游的退堂鼓。终于,在出行前的前一天的上午,我正在家收拾包裹,电话铃响了。是小三打过来的。她说她和小周在长运旅行社处订购火车票,订了第二天的卧铺票,当时一听一阵恼火。因为,基于经费抠得比较紧的考虑,我们三人约好整个行程要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为了能从来回高昂的车费上抠下一笔,事先商量好来回均打硬座票。可是这会儿却订了较硬座贵一倍的卧铺票。这下我本计划已妥的经费安排大乱,能不能够用还是问题。于是我一个劲儿朝电话筒那边的小三嚷嚷,退票!退票!小三说,票都到手了,哪能退。是小周先生让她们订的。说是为了让我们不要太辛苦。一时我无话可说。接下来,小三气定自若地另一个宣布让我差点气蹶:我和小周决定咱仨报长运旅社的四川九寨景点的十一日游。就在大脑还神的第一秒内,我看到了我那耗时半年多不分昼夜上网搜询信息苦心定下的一纸九寨出游行程计规划表被人狠心扔进了苍蝇蚊子满天飞的垃圾箱内;在下一秒内,我又看到了日后的旅程中被团子牵着鼻子东转西转的惨样。一时间脑袋里方寸大乱,人也急得失去理智。火冒三丈直吼:我坚决不参团,坚决不。如果你们要参团,我退出。说完,也没容小三再吱声,便“啪”地一声将电话搁了。就在那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失落与委屈充斥着我,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流了下来。妈妈受了惊动,隔着门问咋了,我说没事。不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我知道还是小三。我接起话筒。小三急切地说,喂,有什么话过来说,好吗?我们在这儿等你。

    他们说那个地方比较乱,跟团安全点。我说,一开始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不是说只管跟着我大胆地走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害怕了呢?现在咋又倒戈了?还是那句话,你们参团我不反对,但我绝对退出。我宁可一人去,也绝不跟团。我又再次加大了音量,小三也急了,你先过来好不好?有什么事咱们到这儿再商量,好不好?电话不要钱?我不置可否,心想去就去,再搁了电话前又重复了五个字:坚决不跟团。带着复杂的心情,我踩着自行车走在了去长运旅社的路上。一路上,我不断对自己说你要冷静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好好跟她们说。下了车,小三,还有小周以及她先生也正坐于旅行社里,她们也正寻思如何说服我跟团去游,大家各怀鬼胎,心照不宣。刚一坐下,他们几人包括旅行社内的工作人员,几张嘴一齐向我从各个角度开炮:什么那边治安不理想,自助去那儿险大于乐;什么跟团游省心啦,划算啦等等,人家两个都赞成,你就不要再固执了。我吃了秤陀铁了心,不为所动。也竭尽所能用一张嘴向他们几张嘴开火:不错,跟团当然是省了不少心,但是受拘束,主要景点有如赶鸭子上架,玩得不尽兴,游者比较被动。自助游,时间、经费和游程完全受自己调控,游者很主动地投入,虽带有一点冒险性,但是这样的游历才更加难忘,这也正是我旅行的目的,去进行一段不同寻常的生活。如果要舒服,衣食住游安排得当,倒不如呆在家。在家不就这样吗?那还要出去干嘛?再谈关键性地安全问题。外面就真的如此可怕吗?那为何旅游业越来越火呢?你不出去不亲眼感知如何得知呢?我们现在不是考虑有多少不安全的事儿会发生,而是该想好如何预防这以及遇到这些困难该如何解决。况且九寨沟是世界有名的自然文化遗产,那儿的景区开发已相当成熟。根据我这方面充足细致的积累,自助游没有问题。最后,我总结性地再次重申:我绝对不跟团。你们跟团我不反对,但我会退出,我不怪你们。几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对试图说服这样的我有些失望。只剩下小周先生不住地嚷嚷:哎呀,你真是太固执了,跟个团不是挺好的吗?大家无语相对。还是旅行社的接待员打破了尴尬: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如果决定跟团,明天来报名也不迟。于是,跟团之事就此不了了之。我们几个各怀心事地离开旅行社,每个人心底多少都有不快,无形的阴影在我们之间产生。明天下午就要出发了,不知道终究会否有变数。路上,我数落小三,不断给小三洗脑,终于把小三又拉到了我的统一战线上来了——支持自助游。小三又倒戈了,这下三人游已二票对一票。心下寻思自助游该已成定局,小周也莫可奈何了。

    以为可以继续整理行装只等明日出发。可是这一场风波,却让细心的老妈隐隐约约感觉出其中不正常的端倪。第二日晨,我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小三说,知道吗?刚你老妈五六点打电话来找她。问我们这次旅游究竟如何去,求她实话实说。言辞之间恳切真诚。感动得她差点就将到嘴边的真相说出来。最后还是没说。老妈这一电话一打不要紧,却也惊动了小三的父母。他们二老就在这样的清晨强手联攻,盘查数落小三。吓得小三只好躲到床上继续装睡才得以暂时逃脱。小三说,她有点害怕,咱们这趟出游可骗了不少人,她觉得此刻良心正受到噼噼叭叭的遗责。说得电话这边的我也不由心生愧疚,但只一会儿便转化成了烦燥,并将矛头直指老妈。昨天的事到这会儿还烦着呢,您老人家还火上再浇点油,打什么破电话,弄得人怎么提得起劲儿出去。于是,就在这天早上,在出行前一刻,我和老妈吵了几句。老妈,我只是不放心,我知道你们肯定瞒了我不少。孩儿,现在外面乱得很,我不放心呀。我说,你瞎操什么心,那人家还都不敢去旅游了?你闺女命大得很,死不了的。老妈说,好好好,我不管你。母女俩便赌气不再说一句话。戴上遮阳帽,背上行囊,一副流浪者的打扮。打出脚踏车,准备驶往车站。却发现车胎没气。碍于身上大包小包,只得大呼老妈帮忙打气。老妈从屋里拿出气筒,默默地给我车打气。看着老妈的身影,心里不由一酸,瞧我这闺女心也够狠的。明知道此刻的老妈心里装满了忐忑和不安,却无奈地不敢言语,直到我安全回来的那一天,心中好生难过,暗地里骂了自己几十遍。在蹬上车转身的那一刻,我猛地信誓旦旦对老妈说,老妈,你宽点心,我保证出去之后努力争取每天给你一个电话报平安。便头也不回地跨上车,悲壮地走出老妈的视线。

    在汽车站,小周的先生送来了小周与我们汇合,想必其中小周也费了不少口舌。小周先先生临别前对小周那不舍和对我们无奈的眼神让我又添了几分不安和几分无形的责任。当时,真想对他说,我也只有一条性命,不会拿它开玩笑的。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当汽车开动地那一刻,我长吁一口气,对自己说,终于出去了,真是好事多磨,不易呀。晚上九点多钟,我们仨坐在了南京火车站的候车室内等候由南京去往成都的列车。这在这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游记本上,写下了几句话:几个月以来的梦想就将实现,一切的抱怨和不快不复存在,如今只能学会平静与从容,即使面对今后数十天的无数未知。要放弃理想很容易,可是坚持住却多么不易,因为它需要坚定的信念和无数的勇气。而我终于幸运地踏出了第一步。
                         
    小三尖叫记

    隆重推出我的出游旅伴之一——小三。小三原名黄爱梅。是个活泼可爱内外美兼而有之的女孩儿。她在学生时代的学号是三号,她说她喜欢《灌蓝高手》中的三井寿,樱木花道管三井寿叫小三。她说以后你在网上就管我叫小三吧。我说,好吧。鉴于在坎坷的出行中她的种种表现,我和小周一致又送给她一个绰号——墙头草(两边倒)。跟小三在现实生活相处得久了,你就会很快发现她的一个优点——尖叫。凡是遇到突发、失控情况以及尚未发生的危险之时,她便会情不自禁地使出这个杀手锏。此趟行程中,我的一大收获之一就是从各个角度领略了小三尖叫的“魅力”。她至今仍不绝于耳的尖叫声,除了多次让我在泥泞的山路中差点摔成狗啃屎以外,还有我亲眼经历的两个搞笑版本。

    一、版本一:半夜尖叫。套改高玉宝的小说《半夜鸡叫》名给第一个故事命名为:半夜尖叫。故事发生在去成都的火车上。时间,凌晨几点;地点,寂静无声的6人间7号包厢。故事情节:众人皆沉入梦乡,忽然一声巨大的坠落声传入每个人的耳际。紧接着小三招牌式的尖叫响彻整个包厢。顺便描述一下我们仨的地理位置,我和小周居于最高层——上铺,小三位于我下方的中铺,再顺便附带所谓的卧铺就是一张没有任何隔挡物的床板安在墙壁上。于是在小三尖叫信号接连不断刺激我的大脑后,我的第一个不得不会有的反应是:完了,小三滚下去了。尽管人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中,但仍迅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两眼向下方观望,急切地寻找小三摔落的身影:哎,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包厢内其他成员此时也与我是同样的姿势和关切的寻问。待我在混乱漆黑的视线中终于找到小三的身影时,却发现她老人家正全身裹着被子四平八稳地、毫发无伤地躺在中铺上。再细一听动静,原来是隔壁包厢内有人滚落,而我们亲爱的小三却抢在那个落下的人之前发出更恐怖更诡异的尖叫。众人不禁轻抚胸膛,长呼了一口气:吓死了!还当小三发生什么事了。小三,别人掉下去,你鬼叫个啥东西?我惊魂未定地责问。这位小老弟的回答让哭笑不得:我只听到声响,也不知道了出了什么事,便吓得叫了出来。

    二、版本二:飞来横祸。时间:飘着细雨的上午。地点:九寨沟内镜海景点。情况补充说明:为了便于游人观赏拍照,镜海景点正在架设人行栈道,目前刚刚只在镜海上方铺设了一段一段的枕木。但是行走的危险丝毫挡不住远道而来的游人的游兴,当然更挡不住我们仨的脚步。游人如织,大家小心翼翼地走在潮湿打滑的枕木上。出景点的时候,雨渐渐大了。游人们都加快了各自匆忙的脚步。为了安全,我们仨一前一后地走。小周走在最前面,小三走在我前面,我走在最后面。因此我有幸目睹了故事的发生。正在我举步维艰地小心向景点出口处前行时,忽听前方小三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于是迅速抬头查看状况。只见看似站不稳的小三一手快速握住前方一个胸挂摄相机正在专心观景的陌生中年男子的手臂,放声惊声尖叫,然后瞬时,停止尖叫,同时松开刚刚起救命稻草作用的陌生人手臂,人纵身一跃,从栈道上跳到了出口处。可怜的高个子中年人被小三这一惊一乍一拉一搅和的,抱着胸前的摄影机整个人傻站在原地,眼睛扑愣扑愣地还没弄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他意识到刚才差点害他连人带机摔进栈道下的镜海内的人就是刚从眼前跳走的冒失鬼,嘴唇嚅动道,想要厉声遣责一些什么,可是还不知道自己搞了什么伟大壮举的的小三早已灵巧地消失在人群中,只可怜这个胸前挂着小型摄影机的大高个儿,一副我招谁惹谁啦的无辜表情地站在那儿,独个儿安抚这无端飞来的横吓。跟在其后目睹这一切的我不禁好笑地摇摇头,真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这位可怜人,表示对他的由衷同情和深深理解。想了一想人家也不需要我的马后炮,便什么也没说,走出了镜海出口。  
                     
    火车上的故事

    尽管我舅舅经常在我面前不断重复他年轻时抱着尚在襁褓中的我独自坐(该说是站)火车,去南京找我爸,也没人给他这一大小伙儿让座之辛苦种种的事情,来提醒我点滴之恩不能忘。但对于这所谓的第一次坐火车我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当我们三人于十二号晚九点半登上去往成都的火车上时,我便正式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火车生活。

    火车卧铺车厢十点熄灯,临熄灯前,火车广播站播音员郑重嘱咐各位乘客有关安全事宜的问题。引起刚上火车的我们仨的重视。毕竟是第一次坐火车,没啥经验,再加上临行前一些同事、朋友对于火车上的某些事件的渲染和忠告,三人都比较谨慎。小周提议轮流值班看包,一人三小时。我打头炮,从十点到一点。到点后叫醒小三打二炮。小周依序打三炮。之后我才知道我的选择是多么的吃亏和错误。当车厢内的灯熄灭了,十点到了。于是我在漫长的黑夜里开始严阵以待地行使起自己的职责。卧铺车厢内一片寂静,人们沉入各自的梦乡。只听见火车飞驰的震动声和车穿窗口传来的阵阵风声以及不时交错而过的另一辆火车巨大的吼叫声。安逸的环境,唤醒了白天经历了收拾、口角、歉疚、赶车后身体的疲劳。瞌睡虫集体在我脑袋里作怪。多少次就差点被它们征服了。但想起我是这次行程的领头羊,想起今晚我肩负的任务,强烈地责任感让我支撑了下去。我不断使劲睁大了惺松的睡眼,体会到了为什么有人会想到用小木棍撑起眼皮的原因了。就这样在混混沌沌中,我感受着颠簸的火车在一个个小站的一次次地停停靠靠,一次次地再次飞驰。就这样,我在黑暗中打发寂寞与无聊,终于度日如年地熬到了一点钟。

    叫醒对面的小三起来接班。当她眼刚一睁开,我整个人迅速心安理得地倒了下去,在瞌上眼的一瞬间,发现小三不知何时又闭上了眼。这家伙,想我刚才那样的尽忠职守,有些忿忿不平,拿起身边的矿泉水瓶狠狠地捣了对面的她几下,直到她再次苏醒,才合上眼安心睡去。在睡着前一秒,我暗暗对自己说:明天晚上值班坚决不打头炮。第二天一早,三人醒来后谈起了值班体会。听到她俩在那儿吹嘘偷工减料地值班过程,不禁悲从中来,哀叹自己的傻瓜坚守。包厢内的同车男该听了我们三人言谈,漫不经心地说,卧铺车厢都有车警值班,一般很安全,用不着担心。一席话,让我更是长吁短叹自己吃大亏了。之后的第二夜,再也没有人提起值班。唉,可怜的我呀!

    刚坐火车觉得一切有趣,窗外快速游动的高山农田也让人感到那样新鲜。可是时间长了,一切便充满了乏味。火车运行速度快,景色看多了,书看久了,眼睛花,头也昏。我将火车上的生活戏称为“猪的生活”,因为除了吃就是睡,别的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干得最多的就是闲侃,我们三人侃,天南海北闲聊,和同车的陌生人闲扯。

    在列车即将抵达成都的第三天早晨,我们认识了隔壁包厢内的一个成都小男孩,六七岁光景,长得非常可爱,眼睛亮晶晶的,和他妹妹在车厢走道内调皮地川流不息。于是,我们仨便逗他玩。小男孩一点也不怕生,是个自来熟,操着满口有趣的四川话。他说他叫罗文,我们说哎呀你是个大歌星呀,给咱们唱首歌吧。他死活不肯。他还给我们介绍他害羞的小妹妹——星星,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总是躲在哥哥的身后,腼腆地看着我们。小三骗小孩儿有一手,逗得小罗文傻乎乎直转圈圈,引得大伙儿笑声阵阵。

    火车终于到站了,罗文跟在他的叔叔身后,挥着小手和我们道别。终于要结束“猪的生活”了,突然有一丝不舍。
                          
    火辣辣的四川情  

    穿越了六省一市,经历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四川省成都。成都是四川省的省会。刚一踏上这片土地,此起彼伏、极富特色的四川话便不绝于耳。以前只是在电视上听,现在亲耳所闻,不禁有些感慨,而操着普通话的我们三人也真正于此刻沦落成为了远在他乡的异乡客了。

    四川人非常爱四川。他们不爱说普通话。无论是过路的行人,出租车、公交车司机,还是街头摆摊设点的业主,商场的营业员,都爱操着他们熟悉亲切的四川话。曾经,因为公交车上的阿姨一口标准的四川话的到站提示,让听不太明白的我们多坐了好几站的车;曾经,向一过路的四川人问路,当我们为怎么也不懂他的意思而着急时,他宁可自己也干着急地用四川话重复上几遍,也不愿用普通话说一遍就让我们明白。印象最深的是,四川话中的“十”和“四”的不分,害得我们在刚买东西时饱受惊吓。

    四川人特别爱吃辣,也能吃辣。到商场里去买方便面,几乎全是有关麻辣的品种。在春熙路的龙抄手店里吃小吃套餐,仅仅几个小碗碟就吃得我们三个人直吐舌头,面红耳赤,大口喝水。而一旁的两个四川学生妹妹,悠闲自得、面不改色地享受面前与我们相同的美食。火锅店里,麻辣火锅让我们汗水涔涔,舌头失去了味觉,不敢再尝,而其他火锅食客依旧谈笑风生,潇洒从容。

    四川人懂得享受生活。在四川你绝对会过得衣食无忧。走在街道上,两三步便有一个小吃店,花色繁多,而且价格便宜,份量足以填饱脾胃。这里水果品种繁多,便宜的价格让我们吃了个痛快。想不到,向日葵花盘一摘就能卖着吃,美其名曰环保食品;原来所谓的冷啖杯就是脾酒加小菜。走进公园、休闲场所,随处可见团坐于一角,优哉游哉品茶,闲聊的人们。双休日,成都人携上一点菜,一家老小到郊区过起美滋滋地农家乐生活。比起上海、南京来,成都人的脚步似乎更从容些。

    四川的姑娘模样招人爱,个个粉白如雪,如花似玉。成都的气候以多云为主,难得看得到太阳。可是,这里的小姐女士们在保养上丝毫不马虎,自行车车头撑起的一把把五彩缤纷的阳伞,成了成都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沿着蜀路,我们一路走,一路看,碰着不少热情好客的四川人,体验着成都人的生活,品味着四川的风情,对比着不同地域的特色。

    山路十八弯

    李琼的一首《山路十八弯》唱红了大江南北。在从成都去九寨沟的路上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山路十八弯。蜿蜒曲折的公路盘山而上。远远近近的山,层层叠叠,人坐于车内,感觉像是在山的怀抱里行走。对于生活在平原地区,习惯了窗外单调景物的我们,这是种奇特的感受。山道狭窄,只有来回两个并行车道。而四川司机在这样陡峭的山路上,表现出来的不凡的驾驶技术,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在险峻的急弯道口,连行李架上的呆着的行李们都耐不住寂寞,纷纷下跳,更何况坐车人那微不足道的左右摇摆。而四川司机却纹丝不动,不管是九十度的弯道,一百八十度的弯道,还是近于三百六十度的弯道,司机同志都能驾轻就熟,轻松拐过。让人不得不钦佩。

    从成都去九寨的那天,阳光遍洒,天气好得不得了。四围的山显得特别苍翠。一路青山绿水,美不胜收。中午停车吃午饭时,还在附近的果园里亲手摘苹果买。别有一番情趣。只可惜我们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大扫游兴,老出故障。直到晚上近十点才到达九寨沟。

    回成都时的天气也出奇地好。路上看见好几处因山体滑坡后的造成的狼籍,不禁心生寒意,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司机每开至此也格外小心翼翼。据说,前几日下了大雨,路格外打滑,几处山体滑坡,堵了几个小时的车,还有好几辆车翻下了山。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司机们所说的那几日,我们三个人正在九寨沟内畅游呢。 
                         
    乡情不如偶遇

    一、蓝波的故事。

    蓝波是我旅途中结识第一位朋友。她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成都姑娘,长得极俊俏。认识她是在由成都去九寨沟的大巴车上。当时,她拿着一大包装满了红红辣椒酱的食品袋,旁若无人的大口干吃起来。我看的人都辣得心惊肉跳,而小姑娘却面不改色。这份豪爽劲令我们仨刮目相看。(事后小三也西施效颦,买了这样的一袋辣酱牛肉锻炼自己,结果第二天脸上冒出无数小红斑。)我们俩座靠在一起,于是就这样认识了。蓝波是个正在读高二的小女孩 ,平日里爱好旅游,为了这次去九寨沟,放弃了高中补习课,拉上邻居阿姨一起去九寨。女孩子聪明大方,非常健谈。她跟我聊她的老师、同学、学校生活,聊她的爸爸妈妈,聊成都名小吃、成都的有名景点,聊成都人的生活……我们越谈越投机,越谈越高兴,还互留网上通讯地址。十点多抵达九寨沟后,爽直的蓝波还托妈妈的熟人热心地为我们三个陌生朋友张罗住处。说不出有多感激她。后来因为特殊的原因,第二天我们三个人和她们分头进沟。九寨沟是个国家级森林公园,里面很大。以为就此再也见不着了。想不到在进沟后的第一天的下午我们在孔雀海景点居然碰着了,还真是有缘。我们同游了一下午,拍了不少合影。本来约好第三天一同去黄龙的,很遗憾没再碰着面,就此和蓝波的九寨沟情缘便结束了。

    后来回到家,在网上碰到了蓝波,她说从九寨沟出去之后便没再去黄龙,回了成都。最近,蓝波喜滋滋地告诉我这个在路上“捡来”的毛姐,她当班长了。真的替她感到高兴。

    二、热情的旅店老板

    进了九寨沟,我们先在沟内找到了网上别人介绍的位于诺日朗的则渣洼宝境楼——一藏族人开办的家庭旅馆。今明两天我们都将宿在这个地儿,安放好行李,我们便带上相机轻装游九寨了。第二日从旅馆内出来,向路边一个九寨沟管理处的车调度打听去一个景点的车次。调度约摸五六十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显得精壮能干。热情地他为我们调来一辆车,并和等车的我们闲聊起来。在快上车的时候,我们和他才忽然了解,原来我们昨晚宿的旅馆就是他家开的,原来他就是昨晚我们所宿旅馆的主人。

    一回生,二回熟。当晚,因为裤子被雨水打湿了,明天没法穿,我们便向主人家借火烤裤子。女主人一口答应了。进了屋,发现早上遇着的调度,不。应该说是旅店男主人,正合衣躺在椅上休憩,看来很累的样子。不一会儿他醒了,便和我们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他说他家世代生活在九寨沟内,他跟我们描绘过去的九寨沟比现在还美的景色,讲过去在九寨沟内出没的各种小动物,讲现在因为九寨沟旅游业的兴起给他和他的同胞生活带来的变化。如今,他白天在九寨沟内当调度,月月领工资。家中的旅店交由老伴和女儿打理。白天,老伴和女儿还会拿些藏族衣物出租给游客拍照。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一切大城市家庭拥有的先进电器,在他们这个位于山沟内的藏族小屋内一应俱全。

    老人越说越高兴,不禁把玩起面前桌前的黑色手枪。我不由一惊,想起以前曾听别人说藏族人不好打交道,想起在去九寨的车上,在车检处就有一路的车警上车盘查流窜的通缉犯,想起少数民族会享有许多特权,心下寻思这枪定是老人用来防卫的。于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儿挺乱的,是得用枪提防着点。老人一愣,随即会意后笑了起来,说,这哪是什么防卫真枪,是小孙孙们的玩具枪,不玩了就爱乱放。屋子里的人都乐开了花,我也被天马行空的糊思乱想逗乐了。

    第三天早晨,走的那天,下着大雨。走的时候,调度正在景区内忙着调车,和他匆匆打声招呼,便离开了结下三天缘的小屋及主人。

    三、一对教授老两口儿和一位大学教师

    认识这对大学教授夫妻是在九寨沟内则查洼宝镜楼旅馆内。当时,我们正在宝镜楼主人家借火烤衣服,顺便借点水在那儿泡方便面吃。正在这时,进来一位慈眉善目、神采奕奕的老先生,跟主人家借个电话咨询第二日黄龙景点问题。恰巧第二日我们也要去那个地方。于是,老先生热情地指点我们有关乘车事项。第二天午后我们出了沟,下着雨,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车站碰着了正在等车的老先生和他的太太。三人便同乘一辆车去川主寺,再由川主寺转车去黄龙。当拥挤的中巴车在一小站停靠时,上来一位大腹便便、身着红衣的胖小伙子。上来没多久,便和离他最近,我的同事小周闲套起了近乎。原来红衣小伙儿也要去黄龙办事,接几位实习生。在川主寺下了车,我们仨、教授老两口和红衣小伙儿合计一起包车结伴去了黄龙。蒙蒙细雨,暗天云色,沿着川主寺去黄龙的山道上,和谐的欢乐始终环绕着我们乘坐的这辆窄小温暖的面包车。原来,教授老先生是北京某大学的微机教师,教授老太是同一所大学的物理老师。红衣小伙儿竟原也是川大国际贸易关系老师,不过现如今已下海了。大家从聊各自的生活的家乡,各自的生活,社会事件,到谈各地怪异有趣的方言,红衣小伙儿说,过去四川一些山民,管如今的国宝大熊猫叫大花猪,大家不禁都乐了,司机也乐,刚买的新车拉生意,就遇上几位健谈有趣的客人。几代教师同车,喜不胜哉。

    暮色渐暗,车子抵达黄龙。好心的司机叮嘱我们几位外乡客关于明天从黄龙回去的乘车事项,便消失在暮色中。为了找个价钱便宜宿地儿,老先生和小周出去寻找,我和小黄、老太太留下瑟乐磋宾馆大堂处静候佳音。不一会儿,二人回来说旅店是如何的稀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老太太不太满意。硬说老先生没细心找。将他们的行李托付于我们,便很放心地拉着老头儿再去找。在等待中,有感于旅途中陌生人寄予无形的信任,我不禁对小三说:要是咱俩不幸是坏人,老两口咋办呢?小三笑了,还好我们不是。

    由于住宿的紧张,终究我们没和教授老两口宿在一个宾馆。但是约好第二日早一起登黄龙。黄龙虽小,但是要真想遇见人,这样的机率也是小而又小。可是我们偏就点中了那最小的机率。在黄龙顶上,我们遇着了老两口。我们激动地打招呼,说不出的是意外。大家相约下午一同包车回松藩,没有说时间。大家只是这样约着。这次,我们错过了彼此。怎么找也没找着他们,我们仨当天下午自己包车,去了川主寺找住地,并打好车票回成都。

    在川主寺的小小街道上,蓦地发现了坐在去松藩的面的车内的教授夫妇。原来他们也因为找不着我们,只好与别人包车回松藩了。小周、小三与他们闲聊了几句,车终究开了。看着远去的车影,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可无巧不成书,有时不由得让你为缘份的神奇所折服。回成都的大巴停靠某站点购物时,小周兴奋地指着车窗外那熟悉了几日的老太太的身影,呼唤我的视线。只可惜隔得太远,老太太并未发现我们。

    想起旅途中和老两口一起经历的虚惊和欢乐,老两口的音容笑貌便会悄然在脑中浮现,夕阳下,一对花甲老人,步履从容,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畅游天下。不由莫名感动。

    四、可爱的藏族司机

    在从黄龙去川主寺时,认识了一位藏族中年司机。他个儿不高,皮肤是长期在高山地带生活的健康的古铜色。原来他是半路起家做开车生意的。提起刚买的新车,脸上大放光彩。一路上看见几个开车的伙伴在路边候客,拉开窗户,热情地用藏语向他们吆喝。路过黄龙出口处,几位车检人员拦住车检查司机驾照,年轻的车检人员一板一眼地边检查边教育司机一定要以保障乘客的安全为第一。憨憨的司机笑着点头应着。

    一路上,司机主动和我们拉家常。播放藏歌给我们听,给我们三个汉族姑娘讲歌词的意思,原来“嗡妈里呗呗轰”就是佛教语中“哦米陀佛”的意思;教我们几句简单的语,“阿爸桑次”、“阿妈桑次”是大妈、大叔你好,“让得过”是谢谢;司机滔滔不绝地给我们介绍他们这儿美不胜收的景色,讲他们这儿房屋的地域特色,回顾他们这儿生活的变迁,谈他的三个可爱的孩子……

    常想,要是这一路上,如果没有这位热情好客的司机,该有多么的寂寞!
                       
    虚惊几场

    漫长而又遥远的旅途承载着无数的欢乐的记忆,却也历经了为数不少的几次惊吓。由于第一独自出门,长期生活在安逸中的我们,由于没有行走经验,对于不可知的外面的一切,有着可笑而幼稚的恐慌和敌视。因此多半的惊吓都是庸人自挠的虚惊。

    虚惊一:宿地虚惊。

    起始该从侠义成都女孩蓝波领我们下车,信誓旦旦可以帮我们仨找到宿地说起。

    已是晚上十点多漆黑的夜色,刚刚前一秒还在一车住宿还没着落的众乘客羡慕的眼光中跟着蓝波下车,到自以为很顺利就能住进的宿地儿。可一下车的后一秒,接应蓝波的高个儿来者面有难色扫视我们仨的眼光,便让我们立即后悔刚刚鲁莽的决定。小周直埋怨我们不该下车,蓝波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不成熟的娃儿。做事很冲动,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她也只是来投靠别人。这会儿哪有本事帮我们弄个宿地儿呢?字字句句责备有意无意之中敲击着我的心,让我良心不安。毕竟我是起哄跟着下车的主谋。如此一看,我的心思也略嫌单纯。此时说什么也没用,要想去追上那辆大巴央求司机带我们去找宿地儿已是不可能。我心里只能默默念叨:只求蓝波不管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凑和着给我们找个安身的地儿,不然我们仨真得流落街头。唉,我一人不要紧,可是里面还有小周。这下她可就会得意了:我说吧,叫你们跟团多省心呢?而我最怕这样。我们几个跟着高个儿进了一家小火锅店,据说就是这高个儿开的。高个儿引介了刚刚和他在一起吃酒的伙伴,几个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入座。不觉有什么的我,不客气地正准备入座先歇会儿,可抬眼一瞧,小周正拉着小三提着行李面色黑暗地站在院外,不肯进来。我这才又记起宿地儿未定的,而我们却又身陷一更陌生未卜的地儿,不知如何是好,不禁为自己放松警惕的悠哉而自责。于是也拎起刚放下的行李和她们并排站在“要房敢死队”中。见我们这样,其他人也没兴头再吃了。只见面色沉重的蓝波紧盯着面有难色高个儿前前后后为我们张罗。我知道,在这样一个离沟口很近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游九寨沟的旺季,找一个地儿真是不容易。而蓝波,这样一位仅仅刚相识一天的姑娘,却如此真诚热心地为她这三位仅因坐车结缘刚相识一天不到的朋友两肋插刀,心中翻江倒海,更进一步勾起了对于冒然下车举动的悔意。在蓝波和高个儿张罗房的时候,刚包间里高个儿一朋友——一白白胖胖矮矮的中年人热情上前招呼我们进屋先坐会儿,但见我们几人纹丝不动。白胖子说,这样吧,你们是不放心吧,就把东西先搁我车上。还没容我们回答,白胖子就勿自打开一面的车门,别人如此美意,再加上肩上、手中东西确实太重,如果我们再推辞,倒显得我们小人之心了。我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将行李忐忑地放进陌生人的车内,至于她二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也放进去了便不得而知了。终究盛情难却,我们还是跟着白胖子进了包间,在寒冷的黑夜,几个人虽然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坐着,不安的心却丝毫没有感到暖意。终于,蓝波和高个儿带回了好消息,高个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帮我们找到了安身立命之地。虽然高个儿一再抱歉因为旅游旺季,所有沟口听旅店全租出去了,找到的这间条件实在不行,但于我们来说,能有个地儿,今晚不用流落街头就够满足了。为了不再给陌生人添麻烦,我们一再要求不吃火锅了,直接去宿地休息。可是好客的高个儿一伙们硬是热情拉着我们一起吃。吃就吃呗,就在这时,离门较近的我发现刚放我们仨行李的那辆车不见了,而不知何时白胖子也不见了。心下不由慌了起来。我用眼光示意了坐在我身旁的小三,刚要开口,谁知小三却似早已了然地一说:“我知道,车没了。”便面无表情地继续吃起来。一时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儿,白胖子和另一个同伴喜滋滋地进来了,可是车还是不在那儿。几个人围在一起边吃边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面对对面整晚不发一言冷着脸的敷衍着吃几口的小周,“放行李的车没了”的讯号一再刺激我的大脑,让我糊想联篇:白胖子刚也许已和另外一个人将车开走,将我们仨的包调走了;而这几个人如此热心地拖我们在这儿吃火锅,无非想从我们身上再狠狠敲诈一笔;至于那个住地也许只是个拖延时间的幌子。不由越想越慌。最后在蓝波的顺水推舟下,我们才得终于得以结束食不知味的火锅晚餐。奇怪,也没人提意我们掏钱,没有想象中的敲诈,我们就这样厚着脸皮,吃完了白食,跟着白胖子去拿行李。原来车没丢,只是打在了另一个地方,行李一个也没少(后来,到住地一看,里面的财物也分文未丢,真是小人之心了。对不住了,白胖子)。接着再跟着高个儿住进了好容易找着的一旅店舞厅内空出的一间据说是给导游临时住的房间,尽管简陋点,但远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

    经过那一晚的惊吓和胡思乱想的折腾后,我倒头就睡,而且睡得特香。尽管枕着窗外哗哗的流水声……      
    虚惊二:打车虚惊

    话说我们仨、教授老两口和红衣小伙儿在川主寺下车后,三家合计一起包车去黄划算方便点。找车谈价钱的任务就光荣交给了红衣小伙儿和教授老先生,我们仨打了声招呼就去买向往已久的,那边闻名的牦牛肉。待在牛肉店挑选一番,斤斤计较完之后,那边车以找好。只见司机听说我们是一伙的,便热情张罗和帮助我们几个将身上手中的行李放进后车座。行李太沉,还得到对面买几个饼充饥,便放松警惕,不疑有诈地和教授老两口一起放下了行李。老先生和红衣小伙儿进车稍等,老太太和我们一起去买了几个饼。四个人乐呵呵地打着伞来到刚面的车停靠地。谁知,一抬头,发现刚那辆面的车已踪影全无。莫不是也停在别的地儿。几个人四下搜寻,找了又找,还是没发现。心腾地不由慌了起来。赶紧向路旁揽客的司机打探,几个司机一本正经的说车往黄龙方向开了。老太太急了:这怎么可能呢?老头儿怎么会扔下我自个儿先跑去黄龙呢?有几个司机上前调侃揽生意,说,走吧,大妈,我们带您去黄龙,正好能追上那辆车。老太太更急了,连翻几个白眼:去去去,你们瞎忙呼个啥?这会儿人还不知在哪儿呢?在雨中等了半会儿,又继续四下里仔细寻找,还是不得果。想起搁在车上的行李就在我们转身去买个饼的空档儿就这样没了,我们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在一点点瓦解:我们也许真不幸地碰上了黑车,将咱们几个异乡客的行李席卷一空。老太太犹豫地说,咋可能呢?老头儿还在车上呢?他们要劫财,搭个老头儿有啥用?也许侦探片的情节耳闻目睹多了,我们仨揣测,估计那个红衣小伙儿就是黑车主的同伙儿。看他长得肥头大耳,白白净净,矮矮胖胖的,一思量就觉得不像好人。怎么一开始就没察觉道呢?怪不得和车主一起热心帮我们放行李。当下责备自己对人心险恶缺乏应有的认识。再往下一细想,就越觉越不对劲,兴许这会儿两个坏心眼的人正兴高采烈地开着车,将可怜的老头儿半路搜身后就给扔在荒郊野外,,自己扬长而去乐哉乐哉呢。凶多吉少的第六感萦绕上了我们四个女人的心头。

    老太太说,我没办法了,我只好死等这老头儿了。一席话,心头更沉甸甸起来。就在我们快失望的时候,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新大陆,有人手指远方:喂,快看,那不是刚那辆车吗?大家又惊又喜地同时看向那辆车,直到那辆车停在我们面前,直到老头儿和红衣小伙儿绽开笑脸,安然无恙地又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他们几个跑到远处给车加油去了。没给我们吱会一声,害得我们几个弱女子在短短的一小会儿,犹如度日好年,望穿秋水。上了车,把我们刚才几个人头脑中奇思妙想的凶险推理小说说给三个男人听,大家都乐坏了,一切的误会和担心都在笑声中冰释前嫌。  

    虚惊三:骑马虚惊:

    这段经历的另一个主角便是前文中提到的那位热情好客的藏族司机。在由黄龙去主寺路上,我们的同伴小周提起了向往已久却未能得偿的骑马心愿。藏族司机立刻热心地引荐了前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个骑马场。又向我们游说别处是多么多么地不正规,不安全,而那个地方有专业的执照,还有意外伤亡的保险,那里有多么的安全种种,一番话说得小周和小三都心动了。我对骑马倒无所谓。反正大老远都跑来了,连一个陌路司机都不计较耽误自己宝贵的生意时间,为了不扫大家的骑兴,跟着一起去骑一下也无妨。

    这是一个藏胞开办的骑马场,十来匹马稀稀落落地呆在一块儿吃草。没有所谓的马场柞栏,几间破屋子孤零零地立在路旁。看不出有多么的正规。在山脚下立着一块价位牌子:骑50米10元……没等接着看,太贵了的念头立马冲入脑海。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几个藏族人一起游说我们,先骑先骑,等骑完了再说,价格嘛,好好好说。没容我们反驳思考,便将我们推上了马。小三骑在前面,我挑了匹枣红色俊马心惊胆颤地跟后,小周一骑黑马最后。在半山腰的位置,只见小三停在前面,回头问我,要不要骑到山顶上。想想50米10元的价位,要是再骑到山顶,恐怕身上的银子掏光了也不够给。于是连连摇头。牵马的藏族小孩儿也不勉强,正调转马头准备回去,这时小周和牵她马的一藏族小伙儿上了前来,问清缘由,小伙儿便使劲儿游说我们,才骑了一点点远嘛,也不过瘾呀。山顶的风光可漂亮啦,不骑上去太可惜了。于是这回小周一句“继续骑吧”带头狠心往山顶骑。没辙了,有人领头,再挣扎也没用。于是,两个藏族小孩兴奋地跟着调转马头,那速度可比刚调回马头迅速果断多了。这回位置换了,小周打头炮,我中锋,小三后卫。在前行中,我无意往后一瞧,发现小三和她的马匹还在半山腰,只见她整个人就仆伏在马脖子上,两只手也不知是甜蜜也不知是痛苦地搂住了马脖子。后来才知,她的那匹母马骑到了半山腰,被半山腰的那片肥美的绿草所倾倒,不管小三怎么哄骗,它愣是拜在草裙下死活不肯前行了。民还以食为天呢,没办法,马场的另一个小孩儿只得另牵来一匹富贵不淫的高头白公马来替班。终于安全抵达山顶了,想想刚才骑在那高头大马上,无依无靠,身子左右摇摆不定,一颗心七上八下,坐骑难安的糗样儿,再加上走过的是一条阴雨而倍加泥泞的山道上险相环生可想而知,能安全抵达山顶已够谢天谢地了。

    骑在马上,在海拔三四千米的山顶眺望远处壮美的山色,你就会立刻感到一路的颠簸和艰辛值了。凛冽的寒风安抚着我浮躁的心灵,远处,是一片神圣纯净的云天一色,面对秀丽的山峦我终于明白了“连绵起伏”所包涵的一切。心中漾满奇异的感觉,只能由衷感叹“无限风光在险峰”。眼角瞄见山脚下刚我们搭坐的那辆面的车,莫名忧心起来:要是司机此刻开车拔腿就跑,我们仨咱办呢?(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行李包焦虑症。)山顶的一块牌子上赫然写着:此处已达到800米。不由一惊,上山都已800米了,再加下山,来回1600,照他们的收费,定会是个天价。几下一捉摸,再没心思细赏山景,匆匆留了张影,便要求下山了。下了马,我们开始和他们讲价。这帮人高马大的藏族同胞围成一圈,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与他们一比矮小柔弱的汉族女孩子。在那样的情势下,如果他们狮子大开口,宰光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我们是那样的势单力薄。尽管身处险境,我们三个还是鼓足胆量和他们据价力争,编造穷困的身世,又以回去定寄照片给他们和他们拉近关系。藏族同胞还是友好的,最终以150元成交。远比我们想象的低多了,也不细想其中还是被宰了的事实,能从那个永生难忘、剑拔弩张的险境中脱生,已觉是万幸之事。事后,小周说那时看着那群长得凶巴巴的藏族人,真怕他们一个不满意会揍我们一顿。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人情冷暖登山路

    在九寨沟内景点游览车上,随车导游小姐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九寨沟的美是丰富多姿的。‘晴天看水,雨天看云,阴天看云烟。’无论何时的九寨沟都到处充满美……”。而我们这趟九寨之行有幸三种天气都碰到了。九寨沟的水,变化多端的绿,无法用语言描绘的美。一个海子里竞会让几种绿共存,饶是令人心醉,惊叹天地造物之神奇。常常想,倘若朱自清先生看了九寨沟的水,他还能写出《绿》么?

    告别九寨沟,来到了黄龙。黄龙海拔三四千米。一些心脏不行、体质不好的人都被建议租一个氧气袋再上山。我们三个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本质,坚决不租氧气袋,徒步登山。

    黄龙的景色不比九寨妩媚多姿,几千米之高的爬山路是艰辛而枯燥的。不少人肩背氧气袋登山,中途还是选择了放弃。我们三人轻装赶路,齐心协力,互相打趣,倒也其乐融融。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们三人边登山边放歌。你唱一句他唱一句,接歌鼓劲,登山路也愈发倍感轻松。青春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洋溢的似火热情招来了身旁来来往往气喘嘘嘘的登山客羡慕的眼光。

    在崎岖的山道上,看见这样一家人:一位身上背着一个二三岁的娃娃年轻父亲和他的爱人、老妈妈全家一起来登黄龙。这份和睦和幸福让人称羡。妈妈和老妈妈在后面走。爸爸背着娃娃走在前面。年轻的父亲是极爱这孩子的,一边登山一边和背上尚在呀呀学语的娃娃交谈。宝宝, 这是什么?水。水用英语怎么说?跟爸爸一起念“water”。 “water”孩子鹦鹉学舌般念叨。宝宝,妈妈呢?在后面。喊一下妈妈,看妈妈在哪儿?妈妈~~~~~哎!呵,真是可爱的一家人。

    在山路上,会时常看到这样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并非游客,却每天都在攀登黄龙山。登山已是吃力之事,而他们每天则要身负重荷来回于这样的山路数十趟。在他们的脸上,没有游玩的欢乐,只有生活的艰辛。他们或单个人埋头心无旁鹭地从山下往上背上一块沉重的石头,或几个人齐声喊着号子抬起一根粗壮的木桩上山来。是的,他们就是在山路上讨生活的一群人。可以说,这山上的每一条石板路上,每一条栈道,都凝结着他们的汗水和泪水。在世俗的眼里,他们的工作是低贱的,卑微的。走在这样的山道上,你也许会情不自禁地投射过几许同情的目光,哀叹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当时的我也曾经这样想和做过。而今回首,忽然为当时庸俗的自己深感羞耻,我有什么权力去鄙视别人的劳动工作。他们并不需要这样假惺惺的悲悯,他们最需要的是我们的理解和尊重。他们于我们是同样的人,都有相同的人格和尊严,并不因为我们的职业或生活状态的不同而少一分。他们靠自己的劳力去挣钱,用自己的汗水去换取幸福的生活,比起那些小偷、强盗,比起那些在名利场上耳虞我诈的人来,这群朴实的挑山汉子不知要高贵多少。我敬重他们!

    在山路上,你还会看到另一群人。他们是游客,是懂得享受生活的游客,是懂得疼爱自己的一群人。他们坐在滑杆(让两人抬上山的轿子)上,让我想起了《刘三姐》中坐轿子从远处而来找刘三姐寻衅的地主老爷。滑杆里坐着有几百来斤的四五十岁的男人,有坐着二三十岁的年轻姑娘,坐着轻巧的十来岁的孩子。坐在滑杆里的人有的听着随身听,有的悠闲地哼着小调,有的忙着吸氧气,有的正专心打掌上游戏,有的从半山腰开始坐,有的从山脚准备一直坐到山顶。抬滑杆的人们移步亦艰地往上登,手臂、腿上的青筋狰狞可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浸湿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想到如果没有这些坐滑杆的人,就没有这些抬滑杆的人生活。
                    
    木楼上的“四面楚歌”

    能够发生这段故事还真多亏拉我们去川主寺的那位藏族司机。如果那天,他没有热情地推介我们到川主寺他哥哥开的小旅馆住宿,就不会有下面的故事。

    司机的哥哥在川主寺开了家小旅馆。小旅馆是个两层楼的小木楼。外面刷着鲜艳的色彩,很富有藏族特色的装饰。爬上二楼,“吱嘎吱嘎”地走在木板上,是种新鲜的感受。进了指定的三人间,放下行李,坐在床边,忽然好笑地发现木墙上贴着的有趣的旅客须知:凡是本店的旅客均要做到三轻,即走路轻,说话轻,关门轻。当我们中的小周无意间在房间中央蹦了一下,那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的共振,让我们这才明了隔音效果极差的木楼旅店为何会制定如此与众不同的“三轻”政策。

    幕降临了,我们三个人解决完晚餐后回到房。因为明早六点半要赶去成都的汽车,所以决定早早入睡。许是下午骑马太累了,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半夜时分,我被轻微的说话和脚步声惊动,眯着睡眼,发现小三和小周二人一起如厕。她们走了,我就醒了。隔壁隆隆地呼噜由近至远清晰地传入我的耳际,再想睡也睡不着了,更何况屋里还少了两个人。她们去了很久,此刻呼噜声大肆在房间内搔挠我,它们有张有弛,抡起大锤在我的脑袋里打鼓,赶光了我的睡虫。过了好一会儿,小三和小周回来了。她们没发现我已经醒来,因为我一直在假寐。两人咕哝了几句,便钻进了各自的被窝。而我是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越睡不着就越觉着那阵阵的呼噜声也是越来越响亮和刺耳。有如雷霆边般地呼噜声好似在这深夜玩起了对歌,此起彼伏,有呼有应,动静错落有致敲击着木墙,摸进了我们所住的房间。再细听,忽敏感查觉有一曲呼噜声,声调悠扬,离我特别近。起身一听一看,原来我们的小周也不知何时被感染了,也正“呼噜呼噜”不自知呢!就这样,在木楼上的那间房间,各处的呼噜声穿过木板墙,在我们房间的上空齐聚一堂,为我演奏精彩的呼噜交响曲,让我度过回成都前的一个独特的无眠之夜。

    事后在车上,小周说,昨晚你听见狗叫了吗?我说,没有。她说,昨晚上半夜,屋外不知哪来的狗狂吠不止,吵得她和小三都没睡着。我说,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说,你睡得真死。我没说我下半夜悲惨的经历,因为我觉得能沉沉睡上半夜,还算比较幸福。
                                   
    千里还乡

    二十三日午后,我坐在了南京中央门车站新建的东门分站候车大厅候车时,我告诉我自己:终于要回家了。没有出行前的激动和彷徨,只有平静。

   尽管只有数十天的行程,可是却感觉度过了漫长无边的时光。小三说,这十天,我们从夏季走到秋季,走到冬季,又从冬季走回秋季,走回夏季,好像离家已一年。是呀,谁说不是呢。我们离家的时候穿着短袖短裤都还嫌热,而到了九寨沟黄龙那边加上了长衣长裤外套都还嫌冷。还记得回成都那天早上,我们三个人提着行李,哈着热气,瑟瑟缩缩地在川主寺的站牌前等车的情景。现在想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疾驰的汽车离家越来越近,当家乡熟悉的街道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顿时兴奋起来。原来家乡在我的心中一直如此亲切,不管曾经我对它有过多少数不清的抱怨。

    在车站下车后,去小三家取车。给老妈挂了个电话:妈,我回来了。给我烧点洗澡水,我马上就回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妈的声音传来:哼,你回来啦?哼,你甭回来了。随即是“嘟嘟”的响声,电话挂了。感觉不妙,照老妈的口气,估计回家凶多吉少。

    推开家门,旺旺瞧见多日不见踪影的小主人,愣了一下,只一小会儿,便疯狂地朝我身上猛扑过来,又是添又是跳的,忙得不亦乐乎。朝正在烧水的老妈问候了一声,妈妈,我回来了。老妈轻描淡写,熟视无睹,还是那句,哼,你甭回来。我灰溜溜地钻进房间收拾东西,发现几日不见,我的房间依旧一尘不染。正在发愣的时候,老妈喊道:水好了,洗了!看着眼前放好了的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想起离家前,老妈从未给我将洗澡水放好,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眼前忽然一热,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这才明白我在老妈生命中的意义。不管我今后走到哪儿,身后总有老妈的一份牵挂。

    一路风尘,一路歌,我顺利走过了我的第一次行程。这短短的十天,我收获了从未有过的充实,用最细腻的心去感受自然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体验生命的真挚,享受生活的乐趣。

    旅游就像吸毒一样,让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却又心甘情愿沉沦其中,自得其乐。我想,我会继续走下去。
   
    仅以此文献给所有曾经给过我真诚帮助的可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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