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傍晚,我一个人在地铁二号线张江站乘地铁.下到城市的地底前,透过窗,看到城市的天还没全黑,空气中似笼着一层薄雾不分明,近近远远有几处灯光也不分明.

    地铁每进一站,两边墙上的灯箱广告撑满了车窗,突兀可笑,重复.

    我在河南路站下车.缓步走上楼梯,还没见到天空,先感到清冷,提鼻深呼吸,觉得如有一股清流涤荡大脑,刹那清醒.我是一向喜欢呼吸清冷的!尤其喜欢这个季节.

    回到地面的一瞬间,步行街的霓虹闪烁撑满了我的眼.我突然觉得窒息,心整个膨胀开了.此时的灯火是如此的分明艳丽,此时的夜也是如此的分明艳丽.枉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一刻的南京路使我重新认识了她.

    走在步行街上,很慢很慢,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笑脸,眼泪流了下来,但是,我不觉得悲伤,原来喜极而泣是确有其事的.这条我过去常常会走的马路,现在开始有了新的意义--变的是我,美时美景常有,乐在其中的心境却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