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多年前曾提起阿勒泰市附近有一片很大的白桦林,秋色无限灿烂。
当我终于来到这片位于克兰河上游的白桦林时,那是一个四周弥漫着薄雾的清晨,仿如已飘远的梦境,我迷失在这片沉睡的森林。
前些天这儿下过雪,黄叶落了一地。伴随着脚下发出的“沙沙”声,我走入静谧的桦林深处,去惊醒它的秋梦。
一路上,黄叶瓢落在克兰河上,有些被河水挟裹着向前流走了;有些打着转儿停在了河中的白卵石上;有些积聚在河边的小水湾中,拢成了一池秋意。阳光透过树缝照射下来,落叶和头上的兄弟们一道相互辉映着生命的亮色。
也许是终年常绿的城市令我觉得有些单调,我更喜欢四季分明的林木。在北京读书的时候,金灿灿的银杏,红彤彤的黄栌让我有了第一次的从眼睛到心灵的触动,我就钟爱上这些随着季节变化而更换着“衣裳”的树木。
而我今天见到的白桦还会用它的“眼睛”去和你进行交流。白桦树干上的纹理就象一只只黑眼睛,当我抬起头来,无数的黑眼睛似乎在向我凝望,无声无息却又充满灵性。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叫《白桦林中的哨所》,里面的边防军战士用白桦树皮写信给他远方的恋人,当时的我觉得很有趣也很浪漫,今天,我却不会这样做,因为白桦正看着我呢,它会疼的。
我想,白桦的眼睛可不象人的眼睛,有那么多需要破译的密码,它坦坦荡荡,只是希望得到欣赏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