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天：白马寺，四十二章经]
    5月30、31日。周四、周五。成都-洛阳

    30号下午乘K292次由成都前往洛阳。X送我至火车站，与她相拥告别，心里的想念自此滋生。人性总是如此，不见还好，见到了又离开，反而心下挂牵。但终还是要走的，可见在这世上，能相守，有多不容易！

    洛阳，经度上与珠海接近，前者东经112。28’，后者113。35’；纬度比珠海高出12度，两者间火车直达1879公里，我走的这条线（广州-成都-洛阳）则有3756公里。

    经西安前往三门峡的路途中，东边远处的平原尽头，矗立着铁屏风般连绵险峻的山。我还以为是秦岭，端起相机冲到厕所，拉下窗户准备狂拍，背后列车小姐温言细语地告诉我：“你要拍照？昨晚路过的秦岭才漂亮呢！树长得可好，水可绿，回来的时候你再拍吧。”我没法告诉她我不会再沿此路返回——人生的路岂非也是如此，有时错过还可回头，有时错过再不会有相逢的机遇。

    31号中午抵达洛阳，投奔L姐家。把行李一放，就抓紧时间前往白马寺。

    白马寺号称中国第一古刹，主要因为是佛教传入我国后官办的第一座寺院。创建于公元68年，东汉永平11年，坐北面南，不依山不靠水平地拔起，总面积200余亩，主体建筑与其他寺庙相仿，一入寺门有钟楼、鼓楼东西分列，我正好赶上下午4~5点的擂鼓时段，鼓声从鼓楼里轰然作响地传遍全寺，激越沉重，十分震撼。请教了师傅，说钟是每晨3：30敲的，看来能听到鼓声已是十分有缘。

    像其他寺庙一样，白马寺也有一些游览纪念品，一般我从不购买这类纪念品，倒是在白马寺看到有国内一些书法名家合写的《四十二章经》，因为是白马寺古代的主持大师从梵文译过来的，比较有意思，就买了两本，8元/本，印得还颇精致。想到韦小宝费那么大劲拼凑四十二章经，而我如此唾手可得，不禁暗自得意。

    旅行指南：白马寺在洛阳城东，距火车站十来公里。从火车站坐公交车几站路到西关转56路可直达白马寺门前，也可坐洛阳往偃师的中巴车前往，票价1.5元。门票35元，我花了一个半小时游览完毕。如果有游兴且时间充裕，可以从白马寺直接搭车前往少林，再有60公里两小时左右车程可达。

    [第13天：龙门佛像的真实面目?]
    6月1日，周六。洛阳-北京

    早上很早L姐就叫起我，说趁不太热去玩吧。北方的天亮得早，4点过天就亮了，后来某日我在大连的报纸上看到“天亮时刻：3点55分；日出时刻：4点33分”，所以每天才7点，就像南边9、10点那么亮堂堂的了，这是睡惯了懒觉每天不到8点不起床的我最不适应的一点。

    我去了龙门石窟。一下车，没进石窟，先绕进旁边的龙门石窟研究院，想发现一下有没有什么未曾公开展览的宝贝。哪知道一进去就见院子里赫然放着一尊高约6米的大佛，我前后左右爬高下低的看了一遍，是一尊仿制的佛像，仿制也罢了，没想到的是这外表宛如石刻的大佛竟然是用水泥砂浆浇筑出来的一个空壳！壳的厚度至多不过三四厘米罢了！现代技术如此简明，连用石头凿都无需了，如此速成的膜拜对象，对着他磕头的人如果知道，心里还会有那么信仰吗？

    受此影响，后来看石窟里的各种造像，我心里始终有个怀疑，文革里砸了那么多，现存的里面有多少是被砸后仿制的，有多少才是真正留下来的呢？想着再坚硬的石头也经不起风化，更经不起人为的破坏，而再虔诚的信仰也架不住对着空壳跪拜的讽刺，心里不禁悲哀不已。

    龙门石窟与香山寺、白园（白居易居住过的地方）夹江而峙，但中间那条伊水，近已断流，夹岸垂柳，也低拂得毫无生气。我拍了很多佛像细部造型与残败面貌的照片，可惜因为快门出了问题，全都曝光不足，唯一一张卢舍那大佛，龙门石窟的标志性“建筑”竟然还拍出来了，年深月久一片黯然的黄色石头，文殊、阿难文静虔诚的伺立在侧；17米高的大佛手已残缺，但那静穆庄严的气度依然默默流露，因为残缺，更加显出悲天悯人、超然忘我。

    下午回到市区，没去洛阳的主要名胜之一“关林”，因为对关公实在不感兴趣。逛了一下中州中路、凯旋东路上的商店，气温很高，据说有37。C，我这个不太出汗的人此时连怀中腰包都被汗渍得白花花的，热累交加，就找了一间美容院去睡觉，30块钱普通护理，跟珠海差不多，在里面躺了近两小时，避开最热的午后时分。

    洛阳市区有王城公园、西苑公园，在每年4月牡丹花开的时节可以到这些公园去赏花，不过我去的时候已经连残花也没有了，所以就只去了沿着洛河呈带状布置的洛浦公园，是一个面向市民的免费公园，没有查阅资料，不知道宓妃是在哪里淹死变成洛神的，不过整个洛阳的景致与古迹都偏向男性化，不带阴柔之气，虽然有牡丹，也是花中帝皇，宓妃肯定不会逝在这里。

    回到L姐家吃晚饭，之后继续踏上北上的路途。

    旅行指南：龙门石窟在洛阳城南24公里处，有81路、60路、302路等车到，车票1.5元，门票60元。一般人游览时间1.5~2小时。如果想详细了解石刻意义，可以请导游陪同讲解，服务中心也提供录音讲解机（5元）

    对关羽有兴趣的，可以在回来的路上顺道去关林，关林是埋葬被过去历代王朝尊为“武圣”的关羽的首级之地，是一处宫殿式建筑群，古柏成林，港台人士比较喜欢前往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