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之后摸着空空的口袋,沮丧万分,我从没想到过一出门就是这样的结局。 没钱,没照相机,寸步难行,没办法,只好跟着朋友去了他家。漫步在这个小镇上,悲凉的感觉时不时的弥漫我的心头。我的心中充满了困惑:是不是此次远行就意味着失败,是不是我这一生都充满了失败。 朋友说明天邻镇一个寨子有节日活动,这对于垂头丧气的我多少有点诱惑,无处可去,只好跟着朋友走了。 第二天大早,我和朋友搭上了去孟廖的车,路正在修,很糟糕,颠簸的要命,一路过去满身灰尘。经过一个三叉路口,下了车,朋友说在这里搭便车就可以到地扪了。 运气不错,等了一会儿就有一辆拖拉机来了,是去地扪的,车上载了不少人,也是去看热闹的。车主不错,没要车费让我们上了车。 路是盘山土路,坐的是扛大箱(驴人创造的一个词,就是乘坐载货货车的车厢,而且里面载满人),紧紧地抓牢车厢,拖拉机带我们翻山越岭。 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扪。 热闹非凡,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的一幅情景:漂亮的姑娘们穿着小巧的花鞋,带着五彩花绑腿,戴着银光闪闪的银饰,着民族盛装在寨子路口唱着歌跳着舞:英俊的小伙子们身着民族服饰,吹着侗族特有的乐器——芦笙;可爱的侗族小女孩也身着盛装拿着花也唱着歌跳着舞欢迎外面来的客人........ 打听了一下,说是县里有领导和记者来参观,说这节日是这寨子百年来最热闹的一次。见别人相机拍个不停,我咬牙切齿,只恨自己没有照相机。可恨那些挨千刀的,真该千刀万剐! 喝过了姑娘们敬的迎宾酒,我也人模狗样搀杂在那些领导记者们中间。村里的小孩子排成左右两行,我们走在中间,那些可爱的孩子欢呼着。再过了侗族小伙子和姑娘们排成的队伍,然后就是村里的耆老们了,两行排过去壮观的很,看着那些拄着拐杖白发苍苒的耆老出来迎接真觉得折杀我了。 见有几个背包客打扮的姑娘,忙和她们招呼,一聊才知道她们是广东的,都老驴了,全国各地都走边了。女孩子家不容易,打心里佩服。忙请了一个漂亮的侗族小姑娘让她们帮我留影,才使我留下了几张弥足珍贵的照片。 节日开始了,人们先是拥簇着来到寨子的祠堂里祭祀先祖.祠堂气势非凡,高大古朴而年代久远.祭祀完了后大家聚集在寨子的广场上,这时已经是节日的高潮了,先是侗族的姑娘和小伙子对唱情歌,歌声或婉转或高亢,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倒也动听极了。接着就是跳迎宾舞,客人和主人,姑娘和小伙子,大家手拉手在广场上围成圈唱着跳着,一些侗族小伙子者吹起了芦笙弹起牛琶腿,一片歌舞升平。 快接近午饭时间,按照节日的规则该是去捉鱼的时候了。当地人有把鱼养在稻田里的习俗,这时的稻子未熟,鱼已经不小了。老乡们个个身手不凡,不一会儿已有不少的田鱼到手。烤鱼更是当地的特色菜。鱼不剖不扒鳞,活生生用一跟小木棒穿透,直接放在火上烤。差不多快熟的时候放在一种野菜拌成的调料中浸几分钟,再烤,熟了后就可以吃了。居然不腥,而且味道很是鲜美。 中午在老乡家中蹭了一顿,吃的是本地特色饭菜,喝的是本地酒,面对热情的老乡,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乘着中午的空挡在寨子里走了一圈,这是个挺大的千户寨,顾名思义就是有一千户人家的寨子。寨子保存的完好,古朴的民族特色的房子,青石板路铺遍全寨。寨子里有一座鼓楼,两座风雨桥,鼓楼和风雨桥都极具当地侗族的特色。因为贫困也因为没开发,这里的民风依然保持原始淳朴,老乡们淳厚朴实热诚。 下午的活动就是闻名已久的侗族大戏了。 侗族大戏在小学里唱的,寨子里古旧的戏台就在小学里。 还没开始我就占好位子,在那里又凑巧遇到那几个广东女驴,她们已经醉的不行了,趴在课桌上就睡。而我也多多少少有点醺醺然。 后面的教室里传来稚嫩的歌声,原来是身着盛装的小姑娘正在排练,领头的正是和我和过影的小妹妹。稚嫩的歌声是很能吸引人的,我走进教室和那些小姑娘聊了起来,虽然不是很流利,但勉强能交流。那些写满了稚气而纯真的脸是很能感动人的,几乎让我醉了,这些纯真和稚气的脸不是十几年前我的模样吗?她们咿呀咿呀的边唱(是用侗语唱的)边跳,我听不大懂,但有一首民歌我勉勉强强听懂几句,好象唱母亲的,很动听,真的很动听。应我的要求,她们一而再的表演了几遍。歌声让我暂时忘却了被劫的迷茫,让想起了家,想起了亲人,思乡的愁绪借着酒意弥漫了我的心头。那一刻,那些稚嫩动听的歌声,纯真可爱的笑脸真的让我醉了。 因为醉的缘故,侗族大戏已记不大清楚了。 看完了侗族大戏,时间已经不早了,带着深深的满足和朋友一起搭上回去的车。真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但是我却不得不离开,我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虽然侗族大戏不记得了,但那天的经历.那些孩子们天真可爱的模样却是我难以忘怀的,在记忆的深处,它永远是深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