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到蒙古玩儿,说那儿美极了,勾得我心里直痒痒,就在旅游网站上和别人聊起出游的想法:
“什么,现在去蒙古?你有毛病啊?”
我问:“怎么啦?”
“冻死你,而且现在有什么可看的,光秃秃一片。”
我说:“还有蒙古包和当地人么,而且以前计划去结果时间不够没去成,是个没圆的梦。”
“梦?别傻了,在家歇着吧。”
现在的孩子不但各类“专业知识和技能”渊博娴熟,而且为人非常“世故”,相比之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上海孩子真是有点儿“傻”,很多人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到上海的第一次搬家离开了“筒子楼”,搬进了现在上海还有很多的“老式公房”。结果认识了楼里的“小钢炮”、“狗熊”和“方大人”。
“小钢炮”的老子是“江北人”,爱喝酒耍酒疯,儿子从小嗓门高、脾气大,所以就被称作“小钢炮”。至于“狗熊”和“方大人”,则都是从电影里来的,根据他们的体形像貌安到了他们头上。
那时还小,整天就是玩儿,什么打弹子、射棋子、弹像皮筋、刮香烟壳、捉知了、养蚕宝宝、喂狗、做铁丝手枪、捏像皮泥。。。。。。五花八门,每天晚上都要等到妈妈跑出来满街找一圈儿才能抓回家吃饭。
那时的小孩儿玩儿的时候不知道是在玩,而是很当真很投入的。
那时候打弹弓的“子弹”是用纸做的,我和“方大人”是一个“部队”的,他负责制造“子弹”。结果有一次上课为了扎足够的“子弹”放学后用,他把作业薄全给撕了,被老师揪了出去。至于为了和别人“射棋子”而跑去买一副新象棋的小孩也不在少数。
有段时期上海流行养蚕虫,“狗熊”也养了几个,每天跑到学校花园里采桑叶给蚕宝宝吃。后来不知道怎么蚕宝宝爬到“狗熊”娘的被窝里,被压死了好多,把“狗熊”伤心得好几天没吃饭。(他胃口极好,每天放学后冲回家要先吃碗酱油白饭)
“小钢炮”也有个故事。他一直想要个超级“铁丝手枪”,不过那种“铁丝手枪”前面要用特别的自行车链条。为了从收集破烂的店铺里要到那种自行车链条,他答应替他们收集废铜烂铁一个月。结果“小钢炮”还特别认真,压着他的火暴脾气,每天低声下气地到别人家或单位里要废铜烂铁,这样有一个多月,人家才给了他两节自行车链条。
后来慢慢大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方大人”后来迷上了旅游,考大学的时候要考上海某大学的导游专业,好象当时上海也就那一家。其实他的学习不错,报其他专业也能取,可是“方大人”象中了邪,第一次没考进他的“导游志愿”,就放弃了第二志愿,第二年又去考了一次。
最惨的是“小钢炮”,当时为了他娘一件什么事情跟别人打架,被关了进去。出来后学习已经耽搁了。因为他妹妹生一种慢性病病,他就打算去学医。本来成绩就糟糕,又耽搁了好几个月,怎么可能考取医学院。“小钢炮”也不气馁,第二年又去考,考取了。不知道对他妹妹有什么帮助。
现在工作、教育和生活的选择面实在比从前增加很多,这个不成了还有其他选择。我自己的感觉是人们包括孩子们在眼花缭乱的选择面前也有些“看穿了”,变成有些“世故”的人,甚至变成象英国人讲的“CYNIC”。
有次跟二十出头的一个女孩谈起“恋爱”,我把“狗熊”的故事拿来做例子:
我说:“为了等他在国外读书的女朋友,“狗熊”在7年里没有过一场罗曼史。“
“不可能吧?他不会挂着?”
“什么是挂着”我问
“挂着就是有女朋友的同时再找其他女孩儿谈谈,比较比较”
“噢,挺现实的,我们怎么没想到”
女孩总结到,“我看啊,你们有点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