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看了一部记录片,是个美国老头儿在中国的故事。
他曾是博物馆长,大学教授,油画修复家。两年前到上海旅游,之后就住了下来,帮人修油画,到处旅游,又在常熟的乡下买了老房子,打算改建成一个微型的中国乡村民俗博物馆。
他让我想起以前的一个朋友,也是美国人,也是老头儿。拼命喝啤酒,开玩笑,还在七十多岁时又结了婚。
其实,这样的老人很多。
如果留心观察,或许我们会发现自己的父母也会在进入晚年时产生对生命的留恋。盼望着早日抱上孙儿是最普通的一种表现了。
好象西方老人的表现形式更多些,也比较以自我为主。生活的轨迹会有突然而巨大的转变,象是出国旅游定居,又结婚了,性格上的变化等等。
这种对即将永远失去的东西所产生的留恋中,蕴涵着一种诱人的美和悲伤。
虽然想紧紧抓住的愿望比“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忧郁更积极些,但总归是生命本身的悲剧。
我还记得在参加那位美国老人的婚礼时,他笑着同我喝酒,可是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泪水。
那是让我感悟的一刻:对生命的留恋只有死亡临近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