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逛了北京的王府井后说,这就是你们有名的商业街?还没逛呢就到头了,和阿拉的南京路差远了。当五六个上海人吃火锅只要一斤羊肉时,北京人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你们不会吃就赶紧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上海人对吃很讲究,所以嘴巴也比较刁,但唯独涮羊肉例外。在上海,不管是市场、超市,还是饭店里卖的羊肉片看上去都是既厚又不新鲜,好像是用钝刀割出来的,不像北方那样讲究,羊肉非得吃三月大的羔羊,还必须得吃东来顺、锡盟、六合居的。同事出差到上海吃火锅时点了一斤半羊肉,服务员先是警告他们吃不完,继而是邻座一家六口看着被一扫而光的盘子大惑不解,不知道吃不着好羊肉的上海人是否此时此刻非常可怜北方人,要不这北方人为什么如此偏爱他们认为并不灵光的羊肉。这大概和上海人吃火锅只吃“一眼眼”(一点点)羊肉有关系。鱼丸、蛋饺、各种青菜才是上海火锅的重头。
上海的火锅店多数标着“正宗四川风味”,麻辣虽是四川菜的特点,但想在上海人的地盘上赚钱,关键时还得入乡随俗,不坚持特色。首先,四川人知道沪上人家吃辣没有实力,所以麻辣味明显不足。其次,盛菜的盘子也要比北方的小一圈,菜量少一半。但另一个好处在于,即使在规模不大的火锅店,顾客也可以免费享用玻璃瓶装的百事可乐。这恐怕是为了吸引精明的上海人而采取的优惠措施吧。
在四川路上的一家火锅店,我和两个老同学在点了锅底之后,开始琢磨吃什么小料。看看菜单上写的本店特色小料、沙茶、麻油蒜蓉、麻酱等诸多小料,想想上海人吃什么都喜欢在里面放糖,也别尝鲜了,还是规矩点吧。于是我向服务员要麻酱小料。我的朋友分别点了特色和麻油蒜蓉小料。我们聊了没两句话,服务员就来了,大家边说话,边认领自己的小料。一份是不知用什么调配出来的黄色酱体,不用问一定是具有本店特色的;剩下的两份都有麻油,一个是蒜茸的,另一个碗底是黑黑的,我对服务员说,你弄错了,我要的是麻酱的。服务员说,没错,是麻酱的。看着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解释道,麻油和酱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