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太阳出来了,气温渐渐地升高,花15元买了副墨镜戴起来,和貌似淳朴的当地人格格不入,有点装神弄鬼的味道。
1点半钟,我们到达武隆的汽车站。咨询后得知,到天生三桥的车要两点半出发,票价是10元,到龙水峡地缝的车也是两点半出发,票价6元车况很差,还是过路车。天生三桥距离龙水峡地缝的理论距离是3公里,但是下午没有车从天生三桥去地缝景区。站外的出租车,见我们一副外地来的旅游者的装束,漫天要价,18公里喊价70元,而到35公里外的仙女山却只要80。武隆的交通给我们出了个大大的难题,这是没有预见到的。本来打算先去著名的天生三桥,然后游览龙水峡地缝,在天黑前达到仙女山宿营,因为定房的原因,现在只好忍痛舍弃部分可能很精彩的计划。天气的好转滋长了小虫去地缝景区的信心。来以前,她的同事告诉她地缝是个必看的景点。考虑到天然形成的地质奇观如果再配以班驳的阳光一定让人回味无穷,我们终于决定放弃天生三桥的旅游计划,前往地缝景区猎奇,况且来之前看到的资料和武隆街上的横幅都强烈推荐的80米观光电梯对我实在是种诱惑。对于之后搭乘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前往计划中的仙女山,我们问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当地人说得摸棱两可,有建议搭过路车的,也有建议碰运气雇长安微面作包车的。总之,最坏的打算就是从地缝景区出来后,我们背起并不太轻的行李徒步三公里到大路上来拦车。面对复杂的问题,需要简单有效的解决方法,一但想清楚我们需要放弃什么以及应该朝哪里行动就可以了。变化总是在发生的,适应它,尝试冒险,或许会享受到更多更新的乐趣。书上有这样的问题:如果你无所畏惧,你会怎样做呢?前往地缝风景区的过路车开动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问题的答案。
山路的崎岖、汽车的颠簸、气候的闷热、马达的轰鸣丝毫都没有影响小虫的午休。她甚至不用眼罩,理由是从不戴乱七糟八的东西睡觉。我独自和汽车售票员聊天,说些可有可无的话题,打探些不甚准确的信息。在一个上坡的转弯处,我忽然发现小虫没有睡着,对我取笑她“睡死草”也不介意。她似睡非睡地发着梦天,偶尔狡诈诘地一笑,表情极富生活气息。我暗想:这个调皮的家伙居然也有让我心动的时候?正当我心坏鬼胎地看她的时候,小虫却一本正经地问:到啦?我大惭,定定神,掩饰了自己的突兀,回答:快了。
关于景区名字到底是叫地峡还是地缝的争议终于以门票上的定论和我的悲惨失败而告终。追加在武隆的投资40元/人,我们进入了龙水峡地缝景区。穿过长长的山洞,我们搭乘观光电梯下到谷底。观光电梯依绝壁而建,落差80米,只两站,没有我们想象的壮观,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地缝的局部。景区是4月16日才正式开放的,人不多,很幽静,感觉和川西地区的天台山或者银厂沟很接近,植被还好。顺着峡谷一路走去,不时见到些藤萝、山泉之类,却没有宣传资料上说得动人,或者是我们在四川见得多了的原因吧。险要处嵯峨崔巍,天幕被两边的绝壁挤得残缺不全,只剩些明暗不一的光线。小桥下的水叮叮咚咚,象是玉石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离地几米,一汪诱人的绿,象少女明亮的眼眸。我们就在这青山绿水中徜徉,漫步。吟颂着“日光下彻,影布石上”的句子,找寻水中“皆若空游无所依”的鱼儿。话语声是绝小的,怕惊醒了这沉睡前年的寂静。不知名的鸟儿抖动着斑斓的羽毛倏地从眼前掠过,让人手足无措,空灵便在山涧中油然而生,荡漾开去。
处处美景,处处迷人。小虫很稳重,并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比起据说使她痴迷的九寨,这里略显小气,只从她流连的目光,依稀推断她的欣喜和对往事的怀念。可惜我玩不好小虫的奥林巴斯自动相机,我偏好手动的那一种,小虫的各种造型的身影都被我的手艺糟蹋了。我甚至把握不好背景,景致太多,太难取舍,如同进了果园,前面总有更的果子在吸引你,大多数情况,需要的是见好就收。刻意的取舍是唯心的,有时候不如放弃,纯粹的风景岂不美哉?我安慰说:总有一款适合你!两三天前,小虫意外地打长途电话来谢谢我,说是在地缝景区,有一张相,我把她照得很美。路的尽头,是一潭碧绿见底的水,山谷就在水的那边敞开了去。看着面前的照片,近处的是台阶、是长凳、是妄图接近画图的人,远处是潭水,是峡谷、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以陆地和水域为界,人与自然泾渭分明。
我们从游览通道的另一端返回。小虫的电话没有预兆的叫了,25岁的小伙子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关心她。听着她们隐约的问答,我心空荡荡的,突然想:要是我的电话也在这时响起,多好!。诺大瀑布飞流直下,天女散花一般。走近去,淡淡的薄雾扑面而来,闭上眼,吸一口潮湿的空气,顿感清气上升浊气下沉,畅快淋漓。睁开眼,看项链一样的串在一起水珠,由上而下,伸过头去,狠狠地接一大滴水,再次体验到时空的动感,却没有在芙蓉洞里的那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