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买到座位票,我们便买了一摞报纸,登上了天水去兰州的列车,在两个车箱的接头处找了一个地方安顿了下来,我和bright几乎一夜没合眼,乱七八糟地聊了许多。 车到兰州,是早上六点多,我们随着bright念叨着“叫我夸,我就夸,美丽的兰州一朵花”,神清气爽地下了车,直奔汽车站,吃了早饭,便登上了去夏河的车。 一路上只见我们车上的售票员(是个回族小伙子)和其他车上的人在抢乘客,对方是抱起乘客就往自己的车上跑,而被抱的乘客是不恼不怒地嘻笑着任由他们抢来夺去的,十分有趣,引得全车人哈哈大笑。汽车尚未驶离兰州城,便接受了好几次检查,bright给我念叨起“检查就是收费,重视就是开会,强调就是标语,验收就是喝醉”,他的风趣引起了一个绍兴老伙子的注意,此人三十多岁,姓邵,只身一人准备从夏河取道玛曲入川去九寨沟。此后在夏河的时间,他都是和我们结伴同行的,直到离开夏河前的最后一顿晚餐,我们身上快没钱了,bright玩笑中说是可以向他借钱,他才吓的离开我们单独出外觅食,由此也就添了一份我对浙江人的不喜爱之情。 汽车慢慢驶离了兰州城,拉客风波也渐渐平息了下来,我便昏昏然睡去。当我昏昏沌沌中睁开双眼时,眼前猛然一亮,这难道在梦境还是人间:云朵飘摇在半山腰,在群山中,犹如飞天曼舞,长袖舒卷,又似云帕轻柔,婀娜飘浮。云和天一白一蓝,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简直妙不可言。久居城市,浓烈的废气和超分贝的喧嚣常使人心悸心慌、头晕目眩,看到的总是拥挤的人群和灰蒙蒙的天空,对此样的蓝天白云真是久违了。我贪婪地望着高原的天空,而汽车则一直顺着盘山公路一圈圈地往上绕着。 在快到夏河的时候,上来了两个藏民,他们的到来,引起了我们这些外乡人的兴趣,这是我第一次和藏民如此接近,藏族是一个神奇而坚强的民族,她生息繁衍于辽阔的青藏高原及周围的甘南、川西、滇西地区,其实际生活区域几乎占据五分之一的中国国土面积,而她的总人口不超过六百万。藏族主要生活在气候与自然环境非常严酷的高原地区,这形成了他们顽强的生存意志、强健的体魄和虔诚的宗教心理。 由车上的售票员作翻译,我们之间进行了简单的对话,大家传看着他们身上的佩刀和打獒用的棒子,非常新奇。还有他们戴的英纳格表,如果是真的,价格也是不菲的,都说以牧业为生的藏民很有钱,而他们的钱是不存银行的,都换成首饰戴在身上。两个藏族小伙子拿出烟嘴和烟袋,让大家尝尝他们的烟,bright抽了一口他们的黄烟,呛得涕泗横流,我倒也很想试试,可是看着他们你吸一口我吸一口的样子,我是再也没有勇气去碰那个烟嘴了。乘着这个机会,我们向他们学习两句简单的藏语,在这之前,我们都只会讲扎西德勒。而他们则对bright带着两个女孩子出来觉得奇怪,问他有几个老婆,还说他们自己都不是一夫一妻制,难道藏民真的是一夫多妻吗,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到达夏河,差不多下午三点半,显然我们来迟了一天,当地人告诉我们说昨天拉卜楞寺刚刚举行了一个大法会。 晚上猛吃了一餐黄焖羊肉以充饿了一天之饥,邵、蒋两位先生则兴致勃勃地请了一个藏族小姑娘给我们唱了几段祝酒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