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小巷的尽头,都通往一处较为宽敞的坪坝,类似蛛网的中心,像个小小的广场。
喂喂喂——再走就撞墙上去了你!同伴眼疾手快的拖住我。嘿嘿!不好意思!痴过头了。
我半是欢喜半是痴傻地伫立在街中央,一任人流在我身旁穿来梭去。
与想象,竟是一致无二的重叠!此等欣喜,十倍煽起了我游弋其间的劲头。
穿城而过的母亲河沱江两岸,是一座连一座新旧不一的吊脚楼。间或有一两个小小的码头,用来湾泊小小的篷船。以前时节,这样的篷船多半是用来上行下运货物的;到如今,物流的重任早已被更加快捷便利的陆路所取代,古老的篷船便成了极好的泛舟沱江的工具。
如果把凤凰称做“水城”的话,我想也不能说太不贴切的吧。因为别处的河边水边,似乎是少有这般傍水而居的,除了江南。
沱江泛舟是行程中的一项,不可或缺的一项。
泛舟桨声灯影里的江南,一桨一桨划出的,是江南独有的柔媚,是满眼满耳的烟水气,心境和情绪,在这柔媚烟水的浸染下,不由分说地暗自生出些柔情蜜意,举手投足间也凭添了一种叫作“缠绵”的东西。无怪乎江南的女子恁地多情,原是那街前屋后的水调冶出来的。
凤凰则不然。泛舟沱江上,船工们一篙一篙撑出的,是山泉一路奔泻流淌的欢畅和青翠。它从无人的山中淌过,它在石缝间跳跃过,什么都阻挡不了它的脚步,什么都影响不了它的欢快,人们很容易的读到它的凛冽,却也轻而易举的聆听到它的欢唱和清澈。一如苗家女子的灵秀跟无畏。
是的,就像薄霭里的江南带给你的是咿咿呀呀吴侬软语的遐想,而细雨中的凤凰,会让你联想到,木屐敲打青石板的清脆,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在听觉里,久久的回响。
凤凰,原名镇竿,因某年某月发生于其境内凤凰山的苗民起义,兼感于“凤凰”之吉祥,遂更名。
从此,成就了无数人梦中的念想。